太和殿内,群臣的弹劾之声犹在梁柱间回荡。
太子夏侯钰与三皇子夏侯显并肩而立。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北夏皇帝,夏启凌,始终一言不发。
当最后一个附议的臣子闭上了嘴。
夏启凌的目光,从底下每一张神情各异的脸上扫过。
“说完了?”
“朕听明白了。”
“总结起来,就是我北夏的九皇子,成了个无法无天,杀人如麻,刨坟掘墓,自毁长城的恶魔,对吗?”
太子夏侯钰心头一喜,连忙躬身道:“父皇圣明!九弟此举,人神共愤,若不严惩,恐寒了天下士子之心!”
“太子说得有理。”
夏启凌转头看向三皇子:“显儿,你刚才说,老九那支工程队,是他的私兵,是心腹之患?”
“回父皇,儿臣确有此忧!”
“那支工程队,只听九弟一人号令,行事狠辣,与匪寇无异。如今不过数万,若再壮大,后果不堪设想!”
“嗯,有道理。”
“苏爱卿,你说老九亵渎亡者,有违天和?”
苏束叩首道:“陛下!人死为大,入土为安,此乃天道人伦之根本!
“嗯,说得好。”
夏启凌最后看向户部侍郎,“你觉得,王家一倒,我北夏的税赋,就要减少?”
那侍郎连忙说道:“回陛下,安林王氏是青州大族,其倒下所带来的影响,绝非万两税银那么简单,而是会动摇我朝的赋税根基啊!”
“好,很好。”
“你们……说得都很好。”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通报。
“启禀陛下,王德福,王公公,自北州返回,殿外候旨!”
“宣。”
王德福急匆匆的进殿,跪在地上,双手举起手的信件。
陛下,这是王爷给陛下的亲笔信。王爷交代,这封信,务必亲手交到陛下手中。
“呈上来。”
一名太监接过信,呈递御前。
夏启凌,坐在龙椅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撕开信封。
“信纸抽出”
。。。。。。。
“父皇,当你收到这一封信时”
“青州,安林王氏的事,想必已经传到夏都。”
“朝堂上必定会有人因此事发难,以后还会有更多。”
“要想富,先修路,此乃天下至理”
“无论是,门阀世家,皇亲国戚,谁要阻挡我修路,儿臣便将其埋于路中,以正其道。”
“哪怕是父皇您亲身阻拦,儿臣为天下计,亦只能将父皇,好生‘请’到路基之下,以全大道……”
“北夏,赋税,年年勉强度日。”
“北元,北齐,年年欺负我们,北夏积弱之根源,在于“穷”。”
“一切的问题在于,路不通,货不流,税不兴,国不富,民不强。”
“只有路修通了,货物,流动起来,各地方上缴的赋税,一年会比一年高。”
“我能盘活北州,就能盘活青州,乃至整个北夏。路修到哪里,北夏的疆土和财富就延伸到哪里。”
“若父皇不信,可亲自来北州看一看。看一看何为路网,何为民心。”
“这里的百姓们,人人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
“北齐那五十万匹布的赔款,我来赔,将北齐使团,送到北州来,儿臣亲自谈。”
“债,我来平。欺我北夏者,待我路修至他国门前,连本带利,一并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