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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8章 地脉源头（第1页）

中午的太阳越来越烈，晒得皮肤发烫，草叶上的露水早就干了，空气里开始弥漫着地脉特有的土腥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硫磺味，闻起来有些刺鼻。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黑色雾气，像一块黑布挂在天边，戴眼镜的研究员举着检测仪看了看，说：“那就是地脉源头的方向，雾气里的暗源气息比其他地方浓三倍，咱们得让好准备，进去后可能需要随时净化。”陈纵横的眉心暗纹又开始发烫，这次不是刺痛，是像被温水包裹的感觉，很舒服，不像之前的灼痛。他知道，这是靠近地脉源头的反应，也是靠近线索的信号。他摸了摸怀里的恶魔剑，剑身的血色符文亮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嗡”声，像是在为他打气，也像是在提醒他保持警惕，不要放松。队伍的速度慢了下来，秋伊人时不时停下来，用手里的仪器检测周围的暗源气息，每次检测时，她耳坠上的黑色雾气都会变得更淡，像被风吹散的烟，仪器屏幕上的数值也会跟着下降——像是她的灵力在无意识地净化暗源气息，又像是在隐藏什么，不让仪器检测到真实的暗源浓度。有一次，戴眼镜的研究员好奇地问：“秋阁主，您的仪器怎么这么好用？我这台显示的数值总比您的高，是不是坏了？”秋伊人笑着摇摇头，递给他一块淡紫色的水晶：“不是坏了，是我这台加了净化水晶，能过滤掉一部分干扰，你要是不介意，先把这个戴上，能让数值准点。”研究员接过水晶，道谢后赶紧装上，陈纵横看在眼里，心里的怀疑又深了一层——那水晶的颜色，和屏障的淡紫色一模一样，肯定不只是“过滤干扰”这么简单。陈纵横看着这一幕，心里的第三个疑点又冒出来：要是秋伊人真被污染了，她的灵力为什么还能净化暗源物质？“秋霜下”的污染到底是什么样的？是控制意识，还是改变能量性质？或者说，她的污染是特殊的，既能保留净化能力，又能隐藏自已的异常？他没敢问，只是默默跟着队伍，偶尔帮研究员提一下重的设备，比如那个沉得要命的检测仪，趁机观察他们的反应——研究员们看起来都很正常，对秋伊人的态度也和平时一样尊敬，有说有笑，显然没发现任何异常，甚至觉得秋伊人很照顾他们，这让他更确定，秋伊人的秘密，只有少数人知道，甚至可能只有她自已知道，连最亲近的研究员都被蒙在鼓里。下午的时侯，他们走到了一片枯树林，树林里的树木都被暗源物质腐蚀过，只剩下黑色的树干，像一根根烧焦的柱子，树干上还留着暗源碎片的痕迹，摸上去粗糙得像砂纸。地面上布记了裂缝，有的宽得能塞进一只手，裂缝里透出淡黑色的雾气，带着一股腥气，闻起来像腐烂的树叶。戴眼镜的研究员看了看手表，说：“这里离地脉源头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我们决定在这里休息一会儿，补充L力，顺便检查一下设备，免得进去后出问题。”陈纵横找了个离秋伊人稍远的树干坐下，假装喝水，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拧开盖子，却没喝，只是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秋伊人。她正背对着他整理设备，手指在仪器上快速按动，屏幕亮着淡紫色的光，耳坠上的淡紫色光一闪而过，和之前屏障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陈纵横趁机运转混沌灵力，尝试再次感知本源空间的入口——他想确认屏障是不是只在通天柱附近有，还是整个蓝星都被设了屏障，要是后者，那情况就更危险了，说明设屏障的人势力很大，能覆盖整个蓝星。混沌灵力刚运转到眉心，就有一股熟悉的阻力传来，比在通天柱时更弱，却确实存在，像被一层薄纸挡住。他睁开眼睛，看到秋伊人正低头调整仪器，手指在按钮上停顿了一下，耳坠的光又亮了一下，显然是她察觉到了他的灵力波动，在暗中加强屏障。“果然是她。”陈纵横心里一沉，不动声色地收回混沌灵力，假装没事人一样放下水囊，还故意打了个哈欠，装作累了的样子，“她知道我在尝试连接本源空间，所以在我周围也设了小型屏障，只是不想被我发现，怕我起疑心。”他想起之前在本源空间听到的警告：“守护此印记者，已被‘秋霜下’污染，若遇持有相似气息者，需斩立决”，要是秋伊人真被污染了，她为什么不直接对自已动手？反而只是设屏障阻止自已连接本源空间？以她的实力，加上暗源物质的辅助，就算自已有混沌灵力，也未必能轻松打赢。难道她还在挣扎？还没完全被污染？意识还在反抗秋霜下的控制，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或者“秋霜下”的污染需要时间，她现在还能控制自已，只是在慢慢被侵蚀？又或者，她有更重要的目的，需要留着自已的命，不能现在动手？陈纵横看着秋伊人忙碌的背影，她正帮背着设备包的研究员调整肩带，动作温柔，和平时没两样，心里的矛盾越来越深：一方面，他想相信秋伊人，毕竟她一直守护蓝星，帮了自已很多，上次西部通天柱被母虫攻击，要是没有她的星穹阵盘，后果不堪设想；另一方面，屏障、标记、警告，这些证据都指向她有问题，他不能不管，更不能拿蓝星、拿家人的安全冒险，万一她哪天彻底被污染，后果不堪设想。休息了大约一刻钟，队伍继续出发，枯树林里的暗源气息越来越浓，呼吸都能感觉到一股凉意，地面的裂缝也越来越宽，有的裂缝里甚至能看到暗源碎片在蠕动，像黑色的小虫子。秋伊人时不时用仪器发出淡紫色的光，将那些碎片净化，光落在碎片上，发出“滋滋”的声音，碎片很快就变成了灰，动作熟练而自然，一点都不像被污染的样子。有一次，一块碎片突然从裂缝里跳出来，朝着戴眼镜的研究员扑去，秋伊人反应很快，抬手就发出一道淡紫色的光，将碎片打落在地，还关切地问：“没事吧？以后离裂缝远点，这些碎片很危险，沾到皮肤会腐蚀。”研究员连忙道谢，说自已会小心，陈纵横看在眼里，心里的矛盾更甚——她要是真被污染，为什么还要保护研究员？这不符合“被控制”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