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兰和易晚说完话,并未搭理屋内惨叫的易长赫,匆匆离开。 等她走的看不见了,易晚怀中的猫伸着懒腰问道:“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又没背着你,你没听到?”易晚挑眉。 小猫摇头,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窝在她怀中:“你们说的是悄悄话,我没有听到。” 迎着易晚怀疑的眼光,小猫傲娇的哼道:“你没说让我知道,我就不听。” 易晚神色怪异,蹙了蹙眉道:“还能是什么,我从来都不是良善之人,当然是恶毒的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中月嫉妒易雅兰,打着为儿子好的旗号,想要看到易雅兰狼狈的一面。” “易雅兰一直很尊重她母亲,没想到临头被最信赖的人如此羞辱,当然心里不服气。” “母女二人暂时翻脸,但有句老话说的好,说打断骨头连着筋,保不齐林中月脑子转过弯,道个歉。” “易雅兰心声恻隐选择原谅,二人和好如初,联手对付我,我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 “所以在她们和好之前,动心思加深他们之间的隔阂,彻底让他们的关系恶化!” 小猫打了个哈欠,道:“你这么做是对的。” 易晚神色更复杂了:“你不觉得我很恶毒?” “比起他们对你做的,不毒。”小猫闭上眼,似乎不想再说这个:“不是要看易长赫吗,现在没人,正是好时机。” 易晚盯着小猫毛茸茸的头顶,心内发出一声叹息,终究没在说什么。 她看不见的地方,小猫已经睁开了眼——这才对嘛! 姮晚也好,云晚意也罢,她们都不是能随意认人欺凌的主儿。 从前易晚可不会反击,但融合了姮晚的魂魄后,她明显在一点点改变。 好在这种改变,她自己暂时没发现。齐聚文学 这样也好,一点点的改变,一点点接受。 小猫满意的勾了勾嘴角。 易晚抱着小猫踏进屋内,易长赫的嚎叫更是清晰了。 他或许是疼迷糊了,也或许压根都不知道进来的是谁,只知道无助的哀叫:“疼,娘,我好疼啊。” “不是说吃了你给的药丸,就再也不会疼了吗,为何会这样,你救救我,要不,杀了我也行!” “你娘不在。”易晚看着榻上只剩下半个的易长赫,笑道:“但你要死,我可以帮你。” 易晚的声音,易长赫绝对不会忘记! 他不想让易晚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忍着从骨子里散发的剧痛,面目狰狞的抽着气问道:“你来干什么?” “谁允许你来的,我娘呢?” “还能干什么,我来看望你。”易晚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榻边,笑道:“想当初你怎么欺负我的,没想到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看来古人诚不欺我,的确是风水轮流转,只不过转的有点狠了,你这就剩下半个,咱们还怎么玩儿?” 易长赫气的要命,因为剧痛和无助捶打着床榻:“走,你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不想看也要看,反正你这样儿,也赶不走我。”易晚摸着猫,带着笑意道:“我要是你,也得气的半死。” “自己成为废人也就算了,唾手可得的门主之位,竟被自己的亲妹妹抢夺,啧啧啧,难怪要吐血!” 易长赫愚蠢多时,这会儿倒是福至心灵,一下抓住了易晚话里的关键:“什么叫抢夺?” “门主之位,不是爹看我身子不行了,主动要求给雅兰的吗?” “当然不是,夫人已经找到治疗你的办法了,只是效果不明显,暂时瞒着易门主而已。”易晚状似无奈,叹了一声: “易雅兰找到这机会从中作梗,要不然门主之位早不给晚不给,偏这个时间给?” 易长赫难以置信的瞪大眼,凹陷的双眼如同财狼一般,死死盯住易晚:“不可能,我们是亲兄妹。” “雅兰是有些小聪明,心思也比我多,但她心眼不坏,怎么可能跟我抢东西呢,一定是你在从中挑唆!” 呵,没想到大是大非面前,愚蠢的易长赫比素日精明的易雅兰强多了! 只可惜,易雅兰早就被林中月的态度伤透了心,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透这一层。 等将来看透,她和易长赫还有林中月,也早就反目,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易晚心下感慨,面上依旧是无奈和惋惜:“平时是平时,那可是门主之位,不是什么珠宝首饰,也不是锦衣华服。” “你也不想想,易雅兰迟早要出嫁的,就跟你娘和大姨一样,为了宗门去联姻。” “易门主早就为她定好了出路,将来嫁给林应时或者是林彦时,又怎么可能让易雅兰继承门主呢?” “还不是她主动找过林宗主和易门主,你若不信,到时候问问你娘。” “看易门主在做这个决定之前,易雅兰是不是刚从逍遥宗回来去找过易门主。” 易长赫充血的双眸一瞬不瞬盯着易晚,企图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 易晚丝毫不回避,除了坦荡还是坦荡! 易长赫再也支撑不住,颓然的倒在榻上,眸中落下一滴泪,顷刻间没入鬓发。 此时,周身的剧痛已经抵不过他心里的疼了:“你说的,我都会去求证,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不着急。”易晚将猫放在榻上,嫌弃的抓过易长赫的手:“我好歹学过医术。” “你病了多日没好转,来我给你瞧瞧怎么回事,看到底是灵药有问题,还是灵医医术不佳。” 半个易长赫,压根不是易晚的对手。 挣扎只会使得他浑身更痛,易长赫躲避了两下,索性顺着易晚去了。 把脉是假,查探是真。 如今的易长赫比普通人还不如,灵台灵根轻易都能探个清白。 易晚大概看了一番,并没有查到异常之处。 她的视线,落在小猫身上。 小猫的瞳孔缩了缩,朝门口使了个眼色。 易晚了然,放开易长赫的手腕,拿过帕子擦手:“唉,还是蛇毒太厉害了。” “你好好养着,夫人给的药有用,或许你真有希望恢复。” 易长赫终于睁开眼:“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真。”易晚眨眨眼:“既是如此,不打扰你休息了,走啦。” 她将帕子丢在一旁,抱着猫离开。 易长赫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不得不收回。 他喃喃道:“易晚到底在搞什么鬼,挑唆吗?” 与此同时,被抬回院子的林中月,正被众位弟子和请来的灵医困住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