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工!”
随着苏晴鸢一声令下,上千名女工,走进厂房。
“天爷呀……这……这么多织机?”
“俺的娘嘞,这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
许多女子第一次接触这种新奇的织机,手忙脚乱,不是踩错了踏板,就是推错了横杆。
“姐妹们,不必惊慌。每一排织机,都有一位鲁老带出来的工匠师傅负责指导。你们要做的,就是认真看,用心学。”
“大家看好!这叫踏板,左脚一下,右脚一下,要有节奏!”
“手别僵!推这根杆子,要顺滑,听声音,‘咔’、‘嗒’,对了!就是这个感觉!”
女工们被分配到各自的机位前,但她们都是常年做活的巧手,在最初的生疏过后,很快就摸到了门道。
一个名叫李秀娥的寡妇,是第一个织出完整一尺布的人。她看着那平整光滑的布匹从自己手中诞生,速度比她过去用旧织机快了十倍不止,眼眶都红了。
她能挣钱了,能靠自己,把儿子养大了。
“咔、嗒、哐!”
“咔、嗒、哐!”
厂房的一角,专门设立了计件处。
一个名叫翠莲的年轻女子,抱着自己织出的第一匹足尺的棉布,交给了计件的管事。
管事用尺子量了量,又检查了布匹的质地,取过一枚刻着“叁”字的竹筹,递给了她。
“张翠莲,棉布一匹,计三文。拿着,去那边登记。”
翠莲,接过那枚沉甸甸的竹筹。
三文钱。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挣了三文钱。
她丈夫在住宅区工地上,砌墙。一天正常就二十文不算进度奖。
我坐在这宽敞明亮的厂房里,不吹风不淋雨,只消动动手脚,半个时辰不到,就挣了三文钱!
若是勤快些,一天下来,岂不是……
翠莲不敢想下去,她紧攥着那枚竹筹。眼眶一热,泪水差点滚落下来。
她连忙低下头,快步走向登记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登记完,回去继续织!今天,一定要挣够三十文!给家里的娃娃扯二尺新布做衣裳!
……
与纺织厂内热火朝天的生产景象不同,钢铁厂外的空地上,则是一片鸡飞狗跳的“惨状”。
“笨蛋!蠢货!猪脑子!”
李虎的,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
“说了多少遍了!要拐弯!先减速!看前面!你他娘的看天上干什么!天上能掉下来婆娘给你吗?”
一个士兵手忙脚乱,车头一歪,直愣愣的拐了个弯,惹得周围的同袍一阵哄笑。
“笑!还有脸笑!”
李虎指着那群幸灾乐祸的家伙,你们也好不到哪去!
下一个!王六子!给老子上来!你要是再把车给老子骑翻了,今天晚上的红烧肉就别想了!”
被点到名的王六子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跨上三轮车。
夏侯玄和苏晴鸢不知何时,已经站在空地边上。
夏侯玄,看得直摇头。
“这帮家伙,协调性太差了。”
李虎看见夏侯玄来了,连忙收起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小跑过来,一脸羞愧。王爷,末将无能,这帮兔崽子……太笨了!
夏侯玄,直走到那辆三轮车旁,对还僵在车上的王六子说:“下来。”
“是……是!王爷!”
夏侯玄跨上车,对所有人喊道:“都看好了!本王只教一次!”
他用脚尖轻轻点地,让车子缓慢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