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内。
林贵妃眼圈泛红,她紧紧攥着夏侯玄的手,另一只手则将一个沉甸甸的锦袋塞入他怀中:
“玄儿,这是母妃这些年攒下的一些体己钱,不多,你且拿着。”
“北州苦寒,万事开头难,切莫委屈了自己。”
“到了北州,凡事多听、多看、多思量,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那般由着性子……”
林贵妃拉着他的手,话语里满是母亲对远行儿子的惦念,从衣食住行到人情世故,细细叮嘱。
夏侯玄反握住她的手:“母妃放心,儿臣都记下。您在宫中也要多加保重,儿臣一到北州安顿下来,便立刻给您写信报平安。”
林贵妃看着儿子眉宇间那股从未有过的沉稳,稍稍宽心几分,却依旧是千叮咛万嘱咐,恨不得将所有能想到的都交代一遍。
从清宁宫出来,夏侯玄正盘算着回府后如何安排启程事宜,将现有的启动资金,最大化的利用,脚下刚迈出宫门几步。
“九殿下,请留步!”
夏侯玄停步回望,只见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王德福,正领着两个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九殿下,陛下有旨意!”
圣旨?有劳王公公。
王德福清了清嗓子,展开明黄的卷轴,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九皇子夏侯玄,深明大义,主动请缨北地,朕心甚慰。”
“为嘉其志,特将安远侯庶出之女苏氏晴鸢,赐婚于九皇子夏侯玄,即刻完婚,择日随九皇子启程前往北州封地。”
“为护九皇子周全,另特派禁军精锐一百名,归九皇子调遣,护送北上,确保北州王安危,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宫人侍卫们有的惊愕,有的暗自交换眼神,但都忍不住用余光瞥向,这位刚刚“主动请缨”又被“赐婚”的九皇子。
赐婚?还是安远侯府的庶女苏晴鸢?
安远侯苏克勤,老牌勋贵,性格刚直,甚至有些迂腐,在朝中不算党羽众多,但也是个硬骨头。
其嫡女苏晴雪才名远播,是京中贵女的佼佼者。而这位苏晴鸢,庶出,生母早亡,在侯府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有些头脸的丫鬟,在贵族圈子里几乎是透明的存在。
这简直是把“废物皇子配边角料庶女”的戏码演绎到了极致!
夏侯玄暗道:“父皇这一手,既是“恩典”,也是更深的敲打。”
“好一个夏启凌!好一招“恩威并施”!”
“赐个身份低微,毫无助力的庶女给他,一来不会让外戚势力因他而坐大,二来能让他沦为北夏的笑柄,方便控制。”
“至于那百名禁军,名为护卫,怕是监视和试探的成分更多。”
圣旨面前,夏侯玄叩首谢恩:“儿臣,叩谢父皇隆恩。”
只是安远侯的庶女苏晴鸢?
别是个哭哭啼啼,只会添乱的麻烦精就好。夏侯玄暗道:耽误我修路,管你是谁,一样没情面讲。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北州的规划,水泥路,高产作物,系统商城。哪有心思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婚事。
女人?只会影响我修路的速度,至于那一百禁军,到了北州,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正好缺一批基础的工程队队员
旨意一下,九皇子被赐婚的消息,传遍了夏都的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