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抬眼看向秦般若,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厨房油烟太大,你出去等吧,对皮肤不好。”秦般若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也是,那我在包厢等你。”说完,她转身走出厨房,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林远收回目光,从操作台上拿起面粉,脑海里回放着刚才抖音视频里的意面做法。他没有急着动手,而是从随身的小布袋里取出几样晒干的中草药,用指尖捻了一点,放在鼻尖轻嗅。接着,他将中草药碾碎,和面粉、鸡蛋按比例混合,用中医里常见的“淬鲜法”反复揉搓,试图提取食材深处的鲜味。面粉在他手中逐渐形成光滑的面团,他没有用机器,而是纯手工发酵,掌心的温度慢慢渗透进面团里。半个多小时后,林远将擀好的面条放进沸水里,煮好后捞出来,拌上自己调的酱料,一碗意面就做好了。看上去,这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意面,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与此同时,徐大年也放下了手中的锅铲,他的意面盛在白色瓷盘里,旁边还摆着切好的水果片。半小时的时间刚到,徐大年率先开口:“时间到了,谁先把菜端出去?”林远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意面装进盘子里。徐大年瞥了一眼林远的盘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么普通?连点像样的装饰都没有,也敢拿出来比?”林远依旧没接话,提着盘子走向门口。徐大年不甘示弱,也端着自己的盘子跟了上去。两人把菜放在包厢的圆桌上,各做了两盘,一盘给秦般若,一盘给周围的工作人员。周围的人凑过来一看,林远的意面确实没什么特别,面条均匀地裹着酱料,颜色偏深。而徐大年的意面,不仅用胡萝卜雕了小花,还在盘子边缘淋了一圈淡紫色的酱汁,摆盘华丽无比,一眼就能看出是精心准备的。秦般若先拿起筷子,伸向徐大年的意面。她夹起一根面条,送进嘴里,龙虾的鲜、鲍鱼的嫩瞬间在口腔里散开,各种海鲜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口感丰富得像在嘴里开了场派对。秦般若满意地点点头,看向徐大年:“味道不错,徐总厨的手艺果然厉害。”徐大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林远,带着几分挑衅。秦般若放下筷子,拿起另一双,夹向林远的意面。刚咬下去的一瞬间,她的美眸突然瞪大,手里的筷子都顿住了。面条入口Q弹,牙齿咬下去的瞬间,里面竟然有汁水爆开来,一股浓郁的鲜味瞬间充斥了整个舌尖。秦般若彻底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普通的意面,味道会这么惊艳。她细细咀嚼,尝出里面有蘑菇、各种菌菇,还有火腿和奶酪的香味,更特别的是,这些味道里还藏着一丝淡淡的中草药清香,融合得恰到好处。秦般若忍不住又夹了几口,一口接一口地吃着,根本停不下来。林远轻声说:“秦小姐,祝你生日快乐。”秦般若这才放慢速度,低头一看,突然发现面条下面藏着什么东西。她小心地拨开面条,一只栩栩如生的嫩豆腐兔子出现在眼前,兔子的耳朵竖得笔直,眼睛圆圆的,正是她的生肖。秦般若瞬间舍不得吃了,更让她惊讶的是,那豆腐兔子的眼睛竟然轻轻眨了一下,看起来无比逼真。她抬起头,疑惑地问林远:“这……这豆腐兔子怎么会眨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林远挠了挠头,语气很平静:“里面灌输了一点中草药提取的化学元素,产生了轻微的化学反应,所以会动。”秦般若凑近看了看,然后轻轻咬下一口嫩豆腐。口感瞬间在嘴里炸开,嫩豆腐里面竟然还有芝士夹心,每嚼一下,芝士就会拉出细细的丝。她眼睛一亮,抬头问林远:“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芝士?”林远的耳朵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你朋友圈看到的……”说完,他还下意识地挠了挠头。秦般若看着他略显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碗面我很喜欢,谢谢你的生日面。”旁边的酒店女员工们早就按捺不住了,见秦般若吃完,纷纷拿起筷子,分别夹起两人的意面。第一个尝林远意面的女员工,刚吃一口就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天呐,这也太好吃了吧!”其他女员工也跟着尝了一口,瞬间炸开了锅。“我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意面!”“这味道也太绝了,里面的汁水太鲜了!”“那个豆腐兔子也太可爱了,还有芝士夹心,简直戳中我的心巴!”女员工们你一言我一语,语气里满是惊艳,看向林远的眼神都变了。徐大年盯着女员工们惊艳的表情,有些不信邪。真有那么好吃??徐大年咬了咬牙,伸手夹起林远意面里的面条,送进嘴里的瞬间,原本紧绷的脸突然垮了,喉结急促滚动两下,眼底满是难以置信——这鲜味像是从食材骨子里透出来的,比他用龙虾鲍鱼堆出来的味道还醇厚,甚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清润感!徐大年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还是不服气,猛地将盘子往桌上一放:“光会做意面不算什么!西餐最讲究雕花刀功,敢不敢跟我比一场?”话音刚落,徐大年就从随身的工具箱里掏出一把银色刻刀,手腕翻飞间,一块胡萝卜在他手里快速变形,不过两分钟,一条鳞爪分明的鲤鱼就卧在白瓷盘里,鱼眼用黑枸杞点缀,仿佛下一秒就要摆尾游进水里。林远没说话,从旁边的食材架上拿起一块嫩豆腐,左手按住豆腐,右手提起普通的菜刀,刀刃在豆腐表面快速起落,只听得“沙沙”的轻响,可豆腐依旧是方方正正的一块,连一点碎屑都没掉。徐大年看得乐了,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林远,你这是在给豆腐‘按摩’呢?连雕花的边都没摸到,也敢跟我比刀功?”跟在徐大年身边的几个厨师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还掏出手机对着林远拍摄,嘴里念叨着“这怕是来丢人现眼的”“徐总厨的刀功在市里都是顶尖的,他怎么敢比”。可就在众人的嘲笑声里,那方豆腐突然从边缘开始轻轻分裂,一片片薄得能透光的豆腐片层层展开,竟慢慢化作一只展翅的凤凰,尾羽垂落如流苏,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更让人震惊的是,随着包厢里轻微的空气流动,那凤凰的翅膀竟然微微颤动起来,像是被风拂过,随时要腾空而起,在场所有人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连呼吸都放轻了。徐大年手里的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往前冲了两步,蹲在豆腐凤凰前,眼睛瞪得溜圆,手指悬在半空却不敢碰,声音都在发颤:“这……这豆腐片得薄到零点几毫米?还能保持形状不碎,这样的刀功……我服了!”他直起身,对着林远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贴近地面,语气里满是恭敬:“林师傅,我之前有眼不识泰山,说了不少冒犯的话,求您收我为徒,我想跟着您学真本事!”秦般若坐在旁边,顺势说道:“林远,我四季酒店的后厨一直缺个有本事的厨师指导,你要是愿意来,薪资待遇你随便提,工作时间也由你安排。”林远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摩挲着空盘子的边缘,语气依旧平静:“徐师傅,拜师的事我不能答应,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也教不好别人。”他转头看向秦般若,歉意道:“秦小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现在真的没工夫待在酒店工作。”他现在实在没工夫教人做成菜,他工作太多了,白天苏氏集团上班,晚上管理酒吧,周末还要去大学教课。忙不过来啊。而且他一个混黑道的,来四季酒店工作怕给酒店带来不好的影响。“好吧。”见林远拒绝,秦般若也不强求。只不过她内心却喃喃道:大傻子,这可是我送你的赚钱机会,你自己不珍惜别怪我咯。在四季酒店吃完晚餐后。天色已黑,秦般若脸颊泛着酒后的浅红,脚步略有些虚浮,俩人走出酒店。林远自然地接过她的包,指了指路边停放的美团单车:“你喝酒了不能开车,我骑自行车载你回去?”“好呀,我还没坐过美团自行车呢。”秦般若浅笑着点头。林远扫了一辆自行车,秦般若坐上了自行车后座,她单手扶着林远的车后座,夜风拂过她的长发,扫过林远的胳膊,让他不自觉放慢了蹬车的速度。这一刻,连晚风都变得温柔。林远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软,他小心翼翼的骑着车。此刻,林远很希望时间变慢。他想和秦般若多待很久很久。自行车骑至路口一家亮着暖灯的蛋糕店时,林远突然刹车停下,对秦般若说“你等我两分钟”,他便快步跑进店,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巴掌大的草莓蛋糕,盒盖还沾着温热的水汽。秦般若愣了愣,随即笑眼弯弯:“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吃蛋糕?”林远挠挠头,耳尖泛红:“刚才庆生只吃了面,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两人推着单车走到西湖边的长椅旁,林远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蛋糕上的小蜡烛,暖黄的光映着秦般若的眉眼,她双手合十轻声许愿,吹灭蜡烛时,湖面恰好有晚风掠过,掀起她鬓边的碎发。吃蛋糕时,林远忍不住问:“秦小姐,你看着不像喜欢待在学校的人,怎么会去之江大学当老师?”秦般若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淡笑道:“之江大学的校长是我导师的朋友,之江大学最近经济学院在扩张发展,特意请我回去的帮忙。”“冒昧问一下,您是什么学历?”林远好奇问道。他实在奇怪,秦般若才这么年轻,20多岁的年纪,怎么就能当上之江大学的副教授?这级别也太高了。一般,大学的副教授,都40,50岁的中年人了。秦般若淡淡道,“我本科在加州大学拿了年度最优秀毕业生,后来在麻省理工硕博连读,读的金融学。”林远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眼前的女人竟是顶尖学霸?!麻省理工学院,那是全球最顶尖的物理学学府啊。而自己不过是个混过黑道、靠点厨艺糊口的人,两人之间的差距像西湖的水深,让他突然觉得有些自卑。沉默蔓延间,一条银灰色的鲤鱼突然从湖面跃出,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秦般若眼睛一亮,拉了拉林远的袖子,语气带着孩童般的欢喜:“你看那条鱼!鳞片在月光下好亮,真想带回家养着。”林远没接话,只迅速脱下外套扔在长椅上,不等秦般若反应,“扑通”一声就跳进了西湖,冰冷的湖水瞬间漫过他的胸口,惊得湖边的夜鸟扑棱着翅膀飞起。秦般若吓得手里的蛋糕盒“啪”地掉在地上,她冲到湖边,踮着脚往漆黑的水里喊,声音都带着哭腔:“林远!你疯了吗?湖里有暗流,快上来!”水里的林远却很灵活,他循着鲤鱼跃出的方向游了几米,突然伸手一捞,指尖触到滑腻的鱼鳞,紧接着便攥住了那条还在扑腾的鱼。他踩着湖水往岸边走,水珠顺着湿透的头发滴在脸上,手里高高举着鲤鱼,脸上带着几分憨笑:“抓到了,你看,还活着呢。”秦般若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和湿透的衣服,又气又心疼,赶紧拿起外套裹在他身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傻?这么冷的天跳湖,冻出病怎么办?”林远裹紧外套,把鲤鱼放进秦般若递来的塑料袋里,耳朵冻得通红却还在笑:“你说想养,我就想帮你抓到,没顾上想别的。”秦般若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朵,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气又暖,拿出包里的纸巾,踮起脚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珠:“你啊,做事从来不想后果,要是着凉了怎么办?”林远任由她帮自己擦脸,耳朵悄悄泛红,声音放轻了些:“没事,我身体壮,这点凉不算什么,你看这鱼,多活泛,带回家养在鱼缸里肯定好看。”秦般若低头看着蛋糕盒里的鲤鱼,银亮的鱼鳞在路灯下反光,尾巴时不时扫一下盒壁,她忍不住笑了,又带着点无奈:“行吧,算你厉害,不过下次不许再这么冲动了,听到没?”林远点点头,接过秦般若递来的毛巾擦了擦头发,又把外套披在身上——外套带着秦般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着湖水的湿气,竟一点都不难闻。秦般若蹲在旁边,看着盒子里的鱼,又看了看浑身湿漉漉却一脸认真的林远,突然觉得刚才的惊慌失措,都变成了说不清的暖意,她轻声说:“其实……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会跳下去。”林远抬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眼神很亮:“你说的话,我都当真。”这一刻,秦般若愣住了,她美眸有些呆滞,就这么傻傻望着林远。这个家伙……还是,和当年一样。傻憨傻憨的。气氛,仿佛在瞬间安静,静止。连风,都变得温柔。秦般若美眸盯着林远,她突然问道,“那要是我说……让你娶我,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