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是何意?”皇帝笑了,“要当一个净臣,將朕架在昏君之上,说朕昏,纵容奸侯,残害忠臣?”
皇帝说的已经非常严重了。
陈宝也嚇得不敢呼吸。
可这魏生就像是头铁一样,依旧平和无比。
越是这样,越让人反感。
仿佛没有软肋一样,“陛下,臣不敢这么说。”
在应付完皇帝的发癲后,魏生道:“只是臣认为,国可以无魏生,而不能无宋时安。”
“莫要狂傲了,你们两个,都可以无!”皇帝对这俩人的腻歪劲头,终於忍无可忍,“你要逼宫,你要威胁,还不够格!”
“陛下圣明,国可无宋时安,也可无魏生。”
魏性生再次一拜,葡匐道:“臣愿意放弃一切爵位,俸禄,官职。也恳请陛下削掉宋时安一切爵位,官职,俸禄。至於北凉將士,请陛下善待,不要因为臣和宋时安的狂妄而迁罪。”
什么都不要了。
“反了!”
皇帝用力一锤龙椅扶手,顿时胸腔撕裂,连著喘息数次,抬起颤抖的手,指著面前这位毫无反应的魏生:“逆子!既然你如此掛念那个宋时安,你就跟他一起死,一起死!”
“谢陛下赐死。”
魏生再次一拜。
此刻,陈宝连忙跪到魏性生的旁边,著急的哀求道:“殿下何以如此!您可是陛下的皇子,为何说出这般气话?您不知道,为了宋时安的事情,陛下有多么的操劳。为了您的事情,陛下有多么在意吗!”
“他不知道,也不会相信!”捂著自己的胸口,皇帝痛苦的摇了摇头,“他在恨朕,他从来都没有忘记仇恨!”
“臣不敢。”
魏生也有些紧张起来,颤抖道。
“不敢?啊,不是不恨,是不敢。”苦涩的笑著,眼眶已经有了泪,皇帝道,“朕错了,作为一个爹,朕不仅杀了自己的儿子,朕还偏恨亲生骨血,竟然將其取名为性生。朕是何等的岁毒——何等的无道啊?”
“殿下,这可是您的父亲啊!”陈宝也涕泗横流的说道,“请说些真心话吧,莫要再拿钝刀子,割一位父亲的心了。”
“”—”听到这话,魏生也被泪蒙了眼,低下头,不由得哽咽起来。
但还是,没有抬头开口。
“朕知道,你恨以前的事情。朕没办法辩解,错了,就是错了。”皇帝道,“可朕当时,对你的恨,是因为对你母妃的爱呀。朕,是真的捨不得她啊。”
“殿下,您的母妃可是白身。有几个美人,是出自白身?”陈宝也跟著劝和,苦口婆心的劝皇后,四贵妃,而后就是美人。
美人俸禄可是跟一个正三品的太守相当。
皇帝对陈美人,太过偏爱。
“朕不敢面对你,朕没有脸去关心你。”皇帝呕心沥血道,“把亲儿子取名为性生,做了这般歹毒的事情,朕自觉有愧。诸多皇子之中,最优异的便是你了。谁敢在两军阵前,单独去与那姬渊碰面?你的这些成就,朕夸不出口,朕想说一句,生能否原谅父皇但哪好意思啊,不就是像那些市井里的刻薄父亲一样吗?偏心別的孩子,等到出头了,又回过来笑脸逢迎?”
这话,把陈宝感动的已经泣不成声。
“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挣来的。朕,什么都不收回。”皇帝单手掩面,良久后道,“只求生,日后不要更恨朕了。朕,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