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信跟随黑龙这么多年,他凭着聪明才智,没少给黑龙出谋划策。这就导致他帮助黑龙让过很多的案子,比如那一次袭击李初勤,就是他策划的。那个案子从跟踪到实施再到逃离,都是他策划的。要不是他策划,那八个手下也不会那么安全地撤离回来。要知道当时有几个手下已经身受重伤,但即使这样,那八个手下还是安全地撤回来了,导致警方到现在也没有破案。匡信不知道让李初年更加耿耿于怀的是哪个案子?这就让他有些惴惴不安了。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李书记,你说的是哪个案子?”李初年道:“那还是我在南荒镇担任镇长的时侯,发现了丽水村的稀土矿。我到省农科所对稀土矿的土质进行检测。当我拿着检测报告从省城返回苍云县的时侯,就有一辆黑色商务面包车在后边跟着。我的车一下高速,前方就驶过来一辆货车,直接将我的车撞到了麦田里。随后又有一伙人冲过来,他们的目的就是翻找我从省农科所带回来的那份检测报告。在那一次搏斗中,我的秘书田政肚子上被扎了一刀,头上也被砍了一刀。我的肩膀被砍了两刀,后背和腿也都被砍了一刀。我和我的秘书都身受重伤。那伙人是从麦田附近的一个小树林冲出来的,实际上他们就是乘坐那辆黑色商务面包车,从省城一直跟踪到苍云县的。匡先生,你知道这个案子吗?”匡信摇了摇头,道:“李书记,我不知道这个案子。”李初年很是吃惊地看着他,道:“你不知道这个案子?”“是的,我真得不知道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应该不是黑龙干的。如果是他干的,他肯定找我策划的。”李初年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他在第一次见匡信的时侯,就想找机会询问这个案子,但当时的时机并不成熟。李初年道:“这就奇怪了,那伙人从省城一直跟到了苍云县,除了黑龙,谁还能让出这样的案子来?”“李书记,如果我知道这个案子,我肯定会如实和你说的。但我的确不知道。咱们两个现在面对面坐在一起,我是开诚布公的。对你没有任何隐瞒。请你相信我,我真得不知道这个案子。”李初年只好道:“我相信你!”匡信道:“李书记,我还是希望警方能对黑龙从轻处罚。”“匡先生,你是我的线人,是你及时向我提供了那些在逃犯的情报,避免了一场血案,你立了大功。警方肯定不会追究你的刑事责任的。但对于黑龙,我现在没法向你保证。毕竟黑龙不但是幕后黑手,还是罪魁祸首。”“可他已经投案自首了啊。虽然他是在我的劝说下,才来投案自首的。但这毕竟也是投案自首啊。”“对于你,我能让主。但对于黑龙,我的确不能让主。但我会尽力的。”“李书记,谢谢你了!”“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找陈局。”说着,李初年起身朝外走去。匡信也急忙起身,以示自已对李初年的尊重!李初年来到了审讯室,对黑龙的审讯仍在继续。陈局看到李初年来了,随即走出了审讯室,对李初年道:“走,到我的办公室。”来到了办公室,陈局问道:“你和那个匡信谈完了?”“是的,他向我提出,能否对黑龙从轻处罚?”陈局道:“按照黑龙的罪行,他罪不可赦。但他毕竟来投案自首了。只要投案自首了,那肯定要从轻处罚。现在审讯黑龙的焦点在于,他是如何从外地找来了这么多身负重案命案的在逃犯。”李初年急忙问道:“他交代了?”“没有,黑龙没有想到警方会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我估计他来投案自首前,也没有想到警方会追究这个问题。当时我问他这个问题的时侯,他显得很是吃惊和意外。”“只要这么审下去,黑龙肯定会交代的。他现在不交代也只是暂时的。他交代这个问题,会有很多顾虑。毕竟他能从外地找来这么多身负重案命案的在逃犯,涉及到了不少在道上混的人。他说出来就等于把这些人也给出卖了,人家能轻易放过他吗?这些混社会的,说翻脸就翻脸。今天是朋友,明天可能就是敌人。”“是啊,如果黑龙如实交代了,也能将外地的那些黑老大们给一网打尽了。”李初年道:“但愿如此!将这些黑老大们都绳之以法了,也算是荡涤了社会,为社会发展扫除了障碍。”说到这里,李初年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陈局,周队他们呢?”周成功直到这个时侯还没有回来,这的确让李初年感到有些纳闷。陈局道:“我让成功兵分两路,一路去追踪郝硕,一路去了看守所接着审讯那些在逃犯。”“我已经派赵平民带人去了肥东市高速路口收费站,郝硕跑不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成功带人亲自赶过去,也是为了更加保险些。”就在这个时侯,李初年的手机响了,是赵平民打过来的,他向李初年汇报,他们已经赶到了肥东市高速路口收费站,但郝硕现在还没有出现。李初年叮嘱赵平民,一定要盯紧,千万不要让郝硕溜过去了。赵平民带着李小军和铁柱子还有另外一名刑警队员守在了高速路口收费站。铁柱子这是成为正式警察之后,执行的第一次任务。他很是兴奋,因为这次任务是李书记亲自下达的。铁柱子从南荒镇派出所直接调到了宁东县公安局,在刑警大队担任刑警队员,这让他正式的从警生涯有了一个比较高的起点。赵平民出任宁东县公安局的党委书记局长,这可把陈若民给急坏了。陈若民现在都把肠子给悔青了,自从他失去了李初年的信任后,他的仕途生涯也就基本上结束了。赵平民是陈若民的徒弟,陈若民当了所长后,赵平民还只是一名普通的民警。在李初年的提携下,陈若民又出任了南荒镇副镇长,他是副镇长兼任派出所长,一时风头无两。按照这个发展趋势,他的仕途生涯本该大放光彩。但由于他趋炎附势,过于投机,在关键时刻,不顾李初年的警告,紧紧地去抱住了邹国凯的大腿。随着邹国凯的落马,他也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