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屋里没人懂鸟语。懂鸟语的沈天予,急着娶元瑾之,哪里顾得上它?食猿雕垂下脑袋,一百个不开心!沈天予又敲了一下门,“瑾之开门。”三个伴娘,两个闷葫芦,只有顾楚楚口齿伶俐。好几个摄影师们正抱着摄像机在录呢,得把气氛活跃起来。顾楚楚走到门后,俏声说:“想娶我瑾之姐,可没那么容易,天予哥,你得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沈天予言简意赅,“已准备好,你把门打开。”顾楚楚将门打开一条缝。沈天予回眸。秦珩立马从背包中取出十几个装得鼓鼓囊囊的红包,从门缝里朝顾楚楚手里塞。顾楚楚接过来,将红包抱了满怀,口中仍说:“不够,我瑾之姐的呢?”沈天予递过来一个金色红包,薄薄的。顾楚楚知道,这才是重头戏。因为薄薄的,里面装的会是支票。她把怀中鼓鼓囊囊的红包往虞青遇和言妍怀中一放,接着伸手接过沈天予递过来的金色红包,拆开,取出支票,数了数上面的零,八个零,一个一,总共九位数。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这么多零,谁看着不开心?触景生情,顾楚楚情不自禁想到盛魄。其实和他没见过几面,但他往她微信里转了五百万,后来的一段时间,她的几个银行账户里莫名其妙地相继转进来一笔笔巨款,是足够她大手大脚挥霍一辈子的钱。意识到走神了,顾楚楚兀自笑了笑。那个人啊,在他的生命长河中画下了悲情的一笔。想到自己是伴娘,她连忙收回意识。细看支票下面还有一张符,她将符抽出小半截,符上画了很奇怪的图案。顾楚楚“咦”了一声,问沈天予:“哥,这是什么符?”沈天予道:“平安符。”其实是保命符,关键时刻念动咒语,可逃生。顾楚楚将支票和符纸放进红包里,扭头冲元瑾之说:“瑾之姐,我也想刁难一下我天予哥,可是他给的诚意太大了,我实在没法刁难他,不如让他唱首歌吧。”她嗓音好,打小就有音乐天赋,觉得唱歌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可是沈天予打小就跟着师父上山,哪学过什么歌?沈天予薄唇抿紧,实在唱不出。现学也来不及了。他倒是会念咒,但是大喜的日子,念咒怎么着都有点煞风景。秦珩小声提醒顾楚楚:“换一个,换一个。”顾楚楚眼珠一转,“天予哥,你表演一套剑法吧,表演得好,就允许你把我瑾之姐抱走。”事先没沟通,沈天予没带剑。顾楚帆从包中取出一把折扇递给他,说:“用这个。”沈天予接过那把折扇,走进元瑾之的闺房。将折扇抛至房顶,他伸展修长双臂打起拳来。其实他顶讨厌表演给别人看。但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需要一些生动的丰富的节目,录出的视频才好看。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元瑾之喜欢。女人都喜欢浪漫。沈天予以扇当剑,颀长轻盈的身形翩翩如飞,华贵的墨蓝色新郎服衬得他面白如玉,潇洒又俊美。一时之间,众人忘了呼吸。有种看电影大片的感觉。但是这比看电影大片更真实。电影要加特技,演员要吊威亚,而沈天予是真材实料,真实地飞,真实地武。摄影师是顾家常请的摄影团队,早就知道顾家人的婚礼不简单,但是看到沈天予,觉得传闻还是谦虚了,真实画面更震撼!十分钟后,沈天予收了折扇,将折扇递还给顾楚帆,看向元瑾之,那意思,仿佛在说,喜欢吗?元瑾之把双手拍得啪啪作响,“天予哥,太棒了!太棒了!”食猿雕瞥一眼元瑾之,仿佛在说,马屁精!好不矜持的新娘子!但是它喜欢!它抖动头上冠毛,似在附和元瑾之。众人也连声拍手叫好。顾楚楚双手拢到嘴边,冲沈天予夸张地喊:“天予哥好厉害!我们天予哥最厉害了!”沈天予将视线从元瑾之脸上,移到顾楚楚身上,暗道,这丫头当真是拿得起放得下,喜欢盛魄喜欢得快,放下也放得快,前些日子还难受得以泪洗面,现在又跟没事人似的。她好得这么快,盛魄若没死,都不会再来找她。沈天予抬步朝元瑾之走过去。盛装下的元瑾之光彩照人,颇有牡丹的倾国之姿。沈天予却觉得她不化妆时最好看。她的五官本就明丽大气,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这妆为了上镜好看,化得太艳了,像换了个人,且涂了口红,不好下嘴亲。他俯身轻抚她的脸,想喊声“老婆”,奈何屋里太多人,他动了动唇,实在喊不出。他垂眸凝视她的双眸,低声道:“瑾之。”两个字,一腔爱意,满腹柔情。原本热闹的闺房蓦地安静下来,针落有声。元瑾之明丽的双眸突然就潮湿了。她仰头看他,柔声说:“天予哥,我们今天结婚,是真的结婚吗?你掐掐我的脸,看是不是真的?我怎么感觉我像在做梦?”一向矜持的沈天予,突然俯身在她身边坐下,捏起她的下巴,将唇覆到她的唇上。唇齿交缠。那亲密的感觉阵阵袭来。顾楚楚带头欢呼,秦珩紧跟其后欢呼,顾楚帆配合。沈天予松开元瑾之。元瑾之的脸红红的,像涂重了胭脂。她害羞了。沈天予抬手揩掉沾在他唇上的口红,道:“不是梦,我们结婚了,我来接你回家。”回他和她的家。元瑾之趴到他肩上,喜极而泣。虞青遇将元瑾之的中式婚鞋递过来,说:“哥,给我表嫂穿鞋。”本来婚鞋被顾楚楚藏起来了。虞青遇趁着沈天予武扇时给找出来了。沈天予接过婚鞋,给元瑾之穿上,接着将重工缝制的红色新娘盖头,盖到她头上。他站起来,打横将元瑾之抱起来,就要接走。门外传来元慎之的声音,“修仙的,你太着急了!还没拍全家福,也没给我爸妈磕头,就想带我妹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