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道:“诸位放心,本官之前已派人火速前往大兴县调兵!算算时辰,援军……也该到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他话音刚落,众人便感觉到脚下的大地开始传来隐隐的震动!极目远眺,只见大兴县方向,尘土飞扬,一支纪律严明、杀气腾腾的军队正快速向这边推进!旗帜鲜明,正是内禁军与东西二厂的旗号!
“踏踏踏!”
“踏踏踏!”
不过片刻功夫,援军先头部队已至营前。
只见一员彪形大将,身披内禁军制式铁甲,手持一杆沉重的狼牙棒,策马而出,声如洪钟:
“属下,内禁军先锋统领林铁牛!率五千内禁军精锐,奉大将军令,前来增援!拜见苏大将军!”
紧接着,两名身着飞鱼服,气质精干的厂卫头领也越众而出,单膝跪地:
“属下西厂掌刑千户张龙!”
“属下东厂掌刑千户赵虎!”
“率东西二厂所属一万番役,听候大将军调遣!拜见苏大将军!”
一万五千生力军的到来,如同给疲惫不堪的白莲教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尤其是内禁军那整齐的军容和东西二厂番役那彪悍的气息,让惶惶的人心瞬间安定了下来。
“太好了!终于有援军了!”
“还得是苏大将军啊,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白莲教众人一个个激动的喊道。
而苏无忌看着自己麾下这些忠诚的部下,心中豪气顿生。他扶起林铁牛、张龙、赵虎等人,目光锐利地望向魏国公大军来袭的方向。
而就在这时,援军还没有结束!
远方再度传来了喧哗之声,而且这声音并非来自敌军方向,而是来自他们身后的大兴县方向!
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更加庞大却混乱的队伍。
这些人没有整齐的军容,没有统一的军装,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人头,以及高高举起的锄头,木棍,甚至菜刀!
队伍中,有青壮男子,有须发皆白的老者,甚至还有不少健壮的妇女,他们扶老携幼,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决绝,浩浩荡荡,竟有数万之众!
为首的几个乡老,气喘吁吁地跑到苏无忌面前,噗通跪下,老泪纵横:
“苏大人!大将军!听说您有难了,有人想害你!还要害归顺的百姓,咱们大兴县的乡亲们不答应!咱们全来了!跟那些狗娘养的拼了!”
“对!拼了!苏大人,您放心,我们大兴县的父老乡亲全来了,咱们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敌军!”
“没有苏大人您,咱们哪来的田,哪来的活路!”
“保卫苏大人!就是保卫咱们的好日子!”
“是苏大人分给了我们田地!苏大人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谁对苏大人不利,就是对我们不利!”一个个大兴县的百姓们,发自肺腑的喊道。
看着这男女老少,倾巢而出的场景,看着那一张张因长期劳作而黝黑,此刻却写满坚定与无畏的面孔,听着那一声声质朴却震人心魄的呼喊,苏无忌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猛地冲上鼻腔和眼眶,视线瞬间模糊了。
他苏无忌何德何能,竟能让故乡父老如此舍命相护?!这已不仅仅是支持,这是将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他!
这也证明了,自己的土地改革,没有错!
人心都是肉长的!
自己以真心对百姓,百姓便以真心对自己!
这大兴县,不愧是自己的家乡!不愧是土地改革的试点!
苏无忌强忍着激荡的心绪,快步上前,一一将乡老们扶起,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诸位乡亲!父老们!苏无忌……感激不尽!此情此意,苏无忌永世不忘!”
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战争是残酷的,是会死人的,绝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获胜的。他看着人群中那些面色稚嫩的少年和眼神惶恐的妇人,心知让他们上战场,无异于送死。
“但是!”苏无忌提高了声音,压过现场的嘈杂,道:“打仗,不是过家家!战场刀剑无眼,兵贵精而不贵多!诸位乡亲的心意,我苏无忌领了!但老弱妇孺,绝不能上阵白白送死!”
他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听我命令!所有老弱、妇孺、以及未满十六、超过四十的男子,全部退回大兴县!紧闭城门,守护家园!”
人群中响起一片不甘的喧哗,但在苏无忌坚决的目光和林铁牛等人派兵维持秩序下,大部分老弱妇孺开始哭泣着,一步三回头地向后撤退。
最终,苏无忌从数万民众中,仔细筛选出了五千名最为精壮且有一定胆气和纪律的青壮年,他们大多家中有人在苏无忌麾下效力,或是土地改革的直接受益者,忠诚度和战斗意志毋庸置疑。
“好!你们留下!”苏无忌看着这五千双燃烧着战意的眼睛,“从此刻起,你们便是‘大兴义勇营’!随我,杀敌报国,保卫家园!”
“谨遵苏大将军之命!”五千大兴勇士气震山河的喊道。
至此,苏无忌麾下可用之兵已然清晰:
韦大宝统领,经历血战意志顽强的五千白莲教精锐。
林铁牛统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五千内禁军。
张龙、赵虎统领的,苏无忌铁杆部下,一万东西二厂番役。
新编成的,士气高昂,保卫家园的五千大兴义勇营。
总计两万五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