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整天,柳家那头没有任何消息。
问了王媒婆,她也一问三不知。
白映洲还有所期待,想着柳氏毕竟还在临城府。
到了傍晚时分,隔壁沈家忽然放了鞭炮,整整响了两刻钟。
罗四娘好奇,出门一探究竟,回来时愤愤不平。
“没想到沈家这个蠢货竟然要去京城了。”
没有明说,但其意思也表明了。
白映洲一听到失败宣言,面上没有任何起伏,心里总归有几分失落。
虽说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但失败就是失败,总不会叫人高兴。
白映洲也有几分奇怪,柳氏明明赶走了沈绿珠,怎么还是选了她?
“阿娘,我饿了。”
老二白守业的声音从二门外传进来。
他在府衙门当衙役,在外面办了半个月的差事回来。
罗四娘一听到儿子的嗓音,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马上就去做。”一头便钻进了厨房。
白守业拴好马,进到内院,看到白映洲背靠墙坐在屋檐下,嗑瓜子。
白守业掇了一张小板凳,抓了一把瓜子,挨着她坐。
“还记得前年和你说亲的那个徐巍中吗?”
白映洲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她记恨徐巍中,都怪他儿子的一桶粪。
因为屎弄得到处都是,影响了市容,害她被街道衙门罚了十两银子。
那可是她辛苦做了一年的豆腐攒下的银钱。
“怎的?这人还没死啊?”
“我就知道大姐在想什么。”白守业往口袋里一掏,亮出崭新的十锭银子:“他赔的。”
白映洲要去夺那十两银子。
“快还我。”
白守业眼疾手快,腾地跳开了。
“钱是我要回来的,得归我。”
白映洲追上去要抢回来:“你怎么不说钱是我挣的?赔款是我交的?”
白守业在前头跑,就不让她抢。
“没办法,谁叫你是姐姐呢。”
白映洲抓了一块石头,朝他的背狠狠扔过去。
“掉进钱眼子里的臭家伙,回头噎死你。”
白守业背部吃痛,但得了银子的他并没有生气。
他回房把银子藏好,又出来了,站在离白映洲十步远的距离。
“徐巍中找到了京城的关系,过两个月要去京城当官了。他说忘不了你,想带你一块去京城,他儿子留在老家由爷奶照顾。”
白映洲冷笑:“亲生儿子都能抛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白守业双手环抱:“他儿子就是个蠢的,过几年就要娶亲了,总不可能让儿媳照顾老爹的衣食住行吧,还是让老爹讨个老婆,由老婆来照顾老爹,这样老爹的命还长一些。”
白映洲睨他:“关你鸟事,莫非你想嫁他?”
白守业嘿嘿笑:“这不是关心姐姐,想给姐姐觅一门良缘。你看那徐巍中,长得这么好,对姐姐又念念不忘,将来做了京官,烦人的儿子不在身边。你嫁过去,给他生个一儿半女,还怕他不听你的话?就是将来分家产,也是你的儿子占大头。”
“当初阿娘生你时,我就应该把你丢进马子里,淹死你,省得你如今在这里说三道四。”
白映洲啐了一口,回房把门关得砰砰响。
白守业拍门:“姐,你还没说,愿意不愿意?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写信给他,让他来家一趟。”
白映洲骂道:“什么玩意儿?你要胆敢写信给他,我送你去净身房,让你享受做阉竖的快乐。”
白守业悻悻然。
“儿啊,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