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个脚印,明显是女子所留。”
“北州的百姓,家家户户都盼着您多修几条路,多建几座工坊。有了工坊,男人能进工程队,女人能进纺织厂,孩子还能进书院。路修好了,他们的日子才能好起来。他们绝不会做这种自断生路的事情。”
“会用这种手段,又不想让王爷您好过的,除了夏都里的某些人,晴婉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太子?”
“他远在夏都,手再长,也未必能伸到北州,还找一个身手不错的女子来办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
“何况,这里是北州。我在自己的封地里,没得罪过什么女人吧?”
夏侯玄想不起自己除了修路,建厂,练兵之外,还和哪个女子有过节。他每天不是在工地,就是在去工地的路上。
“王爷,”
“您确实得罪过一个。”
“谁?我怎么不记得。”
“王爷,忘了黑云寨的大当家,‘黑寡妇’燕如玉?”
“燕如玉?”
“哦,我想起来了。”当初独眼龙刚承包青州大道分包路段时,这个女人曾带人去工地上羞辱独眼龙,说独眼龙从一个占山为王的匪首,变成了一个给人挖土的苦力,丢了绿林的脸面。
一个在北州地界盘踞多年的女匪首,身手敏捷,脚小,完全对得上。
她的寨子离黑水河不算远,来去自如。
“赵大牛!”
“末将在!”赵大牛推门而入,抱拳道。
“你带一队人,去黑云寨。”
“把那个‘黑寡妇’,给本王‘请’过来。”
“王爷放心!保证请得客客气气!”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北州王府的大厅里。
燕如玉被两个士兵按在地上,头发散乱,她瞪着主位上悠闲喝茶的夏侯玄。
赵大牛站在一旁,禀报:“王爷,人带来了。昨夜带人摸进黑云寨,这娘们儿还想反抗,被兄弟们拿下了。路上她自己全招了,黑水河的桥,就是她带人锯的。”
“本王问你,是你带人做的?”
“燕如玉抬起头怒吼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夏侯玄!”
“如果不是你!我的黑云寨怎么会散!我那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怎么会一个个都弃我而去!”
“独眼龙那个废物!他算个什么东西!”
“现在当了你的包工头,跟着你修那条破路!手下的兄弟一个个都发了财!”
“我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队伍!他们聚在一起,不再是商量着去干哪一票,而是在羡慕独眼龙的人一个月能拿十几两银子!说跟着你修路,顿顿有肉吃!”
“哈哈哈哈!”燕如玉疯狂地大笑起来,“他们说,在北州,他们的婆娘能进纺织厂做工,孩子能去书院免费读书!他们说,不想再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了,想当个堂堂正正的人!”
“放屁!一群没骨气的孬种!想当人?”
“他们是匪!一辈子的匪!是你!夏侯玄!
“都是因为你!你用银子,用那些好日子,把我的人心都给收走了!我的兄弟,一个、两个、十个、一百个……全都跑了!跑去投奔独眼龙,跑去你的工地,宁愿当个给你卖命的苦力,也不愿再在黑云寨当个逍遥快活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