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监觉得如何?可还过得去?”
顺手……修了修?
王德福的眼角抽动了一下。
那可是绵延上百里的道路!国库空虚,朝廷连修缮京畿官道都抠抠搜搜,他倒好,说得跟修个鸡窝一样轻松!
“王爷,咱家还有一事不明。”王德福向前凑近一步,“青州大旱,饿殍遍野,为何王爷您这北州,反倒……反倒如此兴旺?”
夏侯玄瞥了他一眼。
“运气好,前阵子求了场雨,下得多了点而已。”
“至于粮食,本王不喜欢饿肚子,就提前多屯了点。”
王德福笑着躬了躬身;好一个运气好,好一个多屯了点。
“咱家明白了。”王德福不再多问,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信封,“王爷,这是林贵妃娘娘让咱家交给您的。”
夏侯玄接过信,那是他这一世生母的亲笔信。
他拆开,迅速扫了一眼,信上无非是些让他注意身体,不要与人争斗的叮嘱。
他看完,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掉。
然后,他走到桌案前,提笔,写了一封回信,塞进信封,递还给王德福。
“有劳大监,将此信带回,交予我母妃。”
“王爷放心,咱家一定送到。”
王德福收好信,躬身告退。
他走出王府,回头望了一眼。
他必须,立刻,马上,将这里的一切,原原本本地禀报给陛下。这个九皇子,不是废物,他是一头……正在筑巢的猛虎!
王德福的马车刚消失在街角。
一个满身油污,浑身散发着焦炭和铁锈味的老者,就火急火燎地冲进了王府。差点和门口的赵大牛撞个满怀。
赵大牛赶紧拦住来人:“康老,您慢点!”,来人正是北州炼钢厂的负责人康铁。
“王爷!王爷!顶不住了!真的顶不住了!”
康铁一进书房,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一根半米长的、乌黑的铁条。
夏侯玄正为图纸上的一个点皱眉,被打断后很是不悦:
“嚷什么,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康铁把那根铁条“哐当”一声拍在夏侯玄的书桌上。
“王爷!您看看!就是这玩意儿!”
“‘长铁’!”
“城建司那帮兔崽子,又下了新的订单!”
“咱们厂里那三座高炉,日夜不停地烧,铁水都来不及出,工匠们三班倒,眼睛都熬红了!”
“就这,产量也跟不上啊!”
“这活儿,没法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