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明涕泗横流,额头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砰砰声。
他早已没了半分前市长的威严,然而站在李彦明面前的苏白,神情没有丝毫动容。
李彦明的哭喊声,在他的耳中,掀不起半点波澜。
良久,苏白缓缓抬起手,在那部黑色加密终端的屏幕上,轻轻一点。
屏幕顶端那个微不可查的红色小点,闪烁了一下,随即便彻底熄灭。
录音结束。
苏白收起终端,甚至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他转过身,目光越过地上的李彦明,平静地投向单向玻璃。
“王局。”
苏白的声音响起,目光像是穿透了单向玻璃,看到了对面的王建国。
“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说完,他便迈开步伐,径直走向那扇沉重的金属门,没有半分停留。
观察室内,王建国浑身一震,立刻挺直了腰杆,下意识地高声应道。
“是!苏先生!”
声音透过扩音器,在审讯室内回响。
“砰!”
金属门被苏白从外面关上。
审讯室内,只剩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李彦明。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彦明嘴唇翕动,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
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王建国板着一张脸,带着两名干警走了进来。
他标志性的啤酒肚,此刻也仿佛充满了肃杀之气。
王建国走到李彦明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曾几何时,这个人还是自己需要仰望的存在。
是云梦市说一不二的父母官。
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出卖了自己灵魂,即将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罪人。
“李彦明,你犯下的罪,罄竹难书。”
“出卖国家利益,收受巨额贿赂,滥用职权。”
王建国每说一条,李彦明的身体就剧烈地颤抖一下。
“现在,又多了一条,蓄意破坏国家高考制度,谋害国家栋梁之才。”
“你觉得,你还跑得了吗?”
李彦明抬起头,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求饶的话。
但他对上王建国那双冰冷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李彦明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王建国也不再理会他,对着身后的两名干警一挥手。
“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是!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