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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李狗蛋和其他杂役都看傻了，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王管事今天格外倒霉，自己没站稳摔了，还摔得这么惨。

凌寂“费力”地将王胖子扶起来，低眉顺眼道：“管事，柴劈完了，俺…俺能去趟坊市吗？俺想买点跌打药酒…”他这话像是被王胖子的惨状吓到了，想赶紧溜走。

王胖子浑身难受，又惊又怒又疑，看着凌寂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吐血。他挥挥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赶紧滚！”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邪门的小子赶紧消失在自己眼前。

凌寂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快步离开柴院。直到走出很远，他平静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小惩大诫，先收点利息。那几下暗手，够王胖子酸软疼痛好几天的了。

经过这一遭，王胖子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过分刁难，甚至会因为疑惧而有所收敛。这就给了他宝贵的缓冲时间。

他径直朝着山下坊市走去。今天的目标很明确——试验玄坨净化废丹的能力，并将其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灵石！

来到坊市，依旧是那般喧嚣。凌寂没有去往常逛的地摊区，而是走向坊市另一端相对整洁一些的区域，那里有几家收购药材和材料的店铺。

他选择了一家看起来门面不大、客人也不多的“百草阁”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山羊胡老者在柜台后打盹。听到脚步声，老者抬起眼皮，懒洋洋地道：“卖什么？”

凌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三颗丹药。这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经过玄坨一夜“净化”的废丹。这些废丹原本色泽黯淡，表面有焦糊纹，此刻虽然依旧算不上圆润光泽，但那些明显的焦糊痕迹已经淡去，颜色也变得均匀了不少，甚至隐隐有一丝极淡的药香透出。

他将布袋放在柜台上，低声道：“老丈，您看看这个…值多少？”

老者漫不经心地拿起布袋，倒出丹药，只看了一眼，原本慵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拿起一颗丹药，放到鼻尖仔细嗅了嗅，又用手指搓揉了几下，甚至伸出舌头极轻微地舔了一下。

“这…”老者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这似乎是…淬体丹的废丹？不对…废丹不可能有如此均匀的药性，虽然灵力微弱驳杂，但丹毒…丹毒似乎极淡？怪事，怪事…”

他抬起头，目光如电地看向凌寂：“小子，你这丹药从何而来？”

凌寂心里紧张，手心冒汗，脸上却故作茫然：“是…是俺家里祖传的…就剩下这几颗了，俺也不懂是啥，看着像药，就想拿来换点灵石…”

“祖传？”老者显然不信，这种经过处理的废丹透着古怪。但他反复检查，确定丹药本身并无问题，只是药效比正品淬体丹弱很多很多，约莫只有十分之一二的效果，但胜在几乎无毒，给低阶修士或者凡人淬体倒是勉强能用。

他沉吟片刻，眼中精光闪烁，缓缓道：“此丹颇为奇特，虽非正品，但也有些许微末药效。老夫便发发善心，一枚丹药，一块下品灵石，如何？”他试图压价。

凌寂心中狂喜！一块下品灵石！一颗废丹就能卖这个价？！但他立刻想起姜璃的告诫和自己的【交易】技能。

他集中精神，脸上露出犹豫和不舍：“一块灵石…老丈，俺虽然不懂，但这是俺家传的啊…而且这药香闻着挺舒服的…三块！三块下品灵石一颗行不行？”他故意狮子大开口。

【交易熟练度+1】

老者皱眉：“三块？你想灵石想疯了？这玩意最多值一块五！”

“两块五！俺爹说这是好东西…”

“两块！最多了！不要就拿走！”

“成交！”凌寂见好就收，立刻答应。

老者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对方答应得这么爽快，有种被套路的感觉，但话已出口，只好悻悻地取出六块下品灵石递给凌寂。

凌寂强压住激动，接过灵石。沉甸甸的触感，冰凉的能量气息，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

【交易熟练度+1】

【交易技能提升至：LV4（驾轻就熟）】

就在他拿起灵石，准备离开时，眼角的余光无意间扫过店铺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架子。那架子上胡乱堆放着一堆彻底报废、灵气全无的药渣和炼废的矿石。

【鉴察熟练度+1】

一条极其微弱的信息流闪过，指向那堆废渣中的一块拳头大小、毫不起眼、黑不溜秋的“石头”：【未知金属残块（极度惰性），内部似乎封存有极微量奇异物质。】

凌寂心中一动，停下脚步，指着那堆废渣，故作随意地道：“老丈，那些垃圾…能送给俺吗？俺拿回去垫猪圈…”

老者正琢磨那古怪丹药的事，闻言不耐烦地挥挥手：“拿去拿去！一堆没用的玩意儿。”

凌寂道了声谢，走上前，将那块黑色的“石头”和其他一些看起来稍微顺眼的废渣一起，用破布包好，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快步离开了百草阁。

走到无人处，他看着怀里那六块亮晶晶的下品灵石和那包“垃圾”，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路子，走通了！

然而，凌寂并没有注意到，在他离开百草阁后，那山羊胡老者眯着眼睛，对后院吩咐了一句：“去，跟着刚才那个杂役小子，摸清他的底细。他手里的丹药，有点意思…”

一道模糊的身影悄然从后院掠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凌寂的脚步。

与此同时，青岚宗外门，丹霞峰。

姜璃盘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周身灵气环绕，修为已然尽复，甚至略有精进。她缓缓睁开美眸，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那个救了她、又透着几分神秘的杂役少年的身影。

“凌寂…”她轻声自语，“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想起自己赠丹时，对方体内那隐而不发、却磅礴如海的气血…那绝非凡俗。

沉吟片刻，她起身走出房间，朝着外门执事堂走去。她想去查一查，这个叫凌寂的杂役，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而此刻的凌寂，正怀揣着“巨款”和“宝贝”，满心欢喜地朝着后山山洞走去，丝毫不知两股无形的波澜，已因他悄然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