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了,所有与叶安宁有关的记录都必须清理干净。一个男声低语。
但西洲少爷那边。。。
二少爷喝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能发现什么赶紧干活,明天之前所有相关文件都要处理掉。
初夏的心跳如擂鼓。她屏住呼吸,看着两个黑影在文件柜前翻找,最后抽出一摞文件,迅速离开。
等到脚步声远去,她才敢喘气。看来有人比她更急于掩盖真相。
第二天,初夏以了解二少爷艺术偏好为由,试图向管家打听顾西洲常去的地方。
蓝调酒吧。管家面无表情,但奉劝你别去,西洲少爷不喜欢工作时的人打扰他玩乐。
当晚十点,初夏站在了蓝调酒吧门口。烟雾缭绕中,她一眼就看到了角落卡座里的顾西洲。他身边围着几个朋友,桌上堆满了酒瓶,但与那日在顾家见到的颓废不同,此刻的他虽然也在喝酒,眼神却异常清醒,甚至。。。警惕。
初夏犹豫了片刻,决定赌一把。她故意从他们桌边走过,假装偶然看到他的惊讶表情。
顾先生
顾西洲抬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玩味的笑意:哟,我的小助理来查岗了
他的朋友们起哄起来。初夏红了脸——这次不是演技。
我只是。。。来喝一杯。
坐下。顾西洲拍拍身边的座位,意味不明地盯着她,既然来了,就陪我喝一杯。
那晚初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记得顾西洲的问题像一张无形的网:为什么对顾家感兴趣艺术生怎么懂这么多商业知识你长得真的很像一个人。。。
她谨慎地回答每一个问题,小心地编织谎言与真实。令人惊讶的是,顾西洲虽然看似随意,却总是在她提到家族事务时巧妙转移话题。
凌晨两点,他的朋友们陆续离开。顾西洲突然凑近,酒气中他的眼神却异常清明。
听着,‘苏念’,不管你是什么人,他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是在耳语,顾家是个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趁还能抽身,赶紧离开。
初夏假装醉意朦胧地笑了:二少爷在吓唬我
顾西洲凝视她许久,突然笑了:好吧,既然你执意要玩火。他抽出一张名片塞进她手里,明天下午三点,画廊见。带你看看顾家真正的‘艺术’。
出租车里,初夏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指间的名片边缘锋利得像刀片。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证据袋——刚才趁顾西洲不注意时,从他外套上取下的一根头发。
姐姐的日记里曾提到,顾西洲那晚也在现场。如果这根头发上的DNA能与姐姐指甲里残留的样本匹配。。。
手机震动,是林哲的消息:顾东铭提前回国了,小心。
初夏握紧那根头发。游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无法回头。
雨又开始下了,车窗上的倒影里,她的眼神坚定而冰冷。
顾家准备好了吗复仇者已经进门。
4
画室秘语
午后的阳光透过画廊巨大的落地窗,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初夏提前十分钟到达,却发现顾西洲已经在那里了。
他站在一幅油画前,侧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专注。与酒吧里那个玩世不恭的二少爷判若两人。
你很准时。他没有回头,却知道她来了。
不敢让二少爷久等。初夏走到他身边,假装欣赏画作,实则注意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叫我西洲就行。他转身,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少了几分戾气,多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喜欢这幅画吗
初夏看向那幅画——阴郁的色调,扭曲的树枝如同挣扎的手臂,天空是压抑的深蓝,唯独一角有一抹微弱的星光。
绝望中寻找希望。她轻声说,画家一定经历过很深的痛苦。
西洲的眼神微微闪动:这是我姐姐顾西宁的作品。她二十岁那年去世了。
初夏的心猛地一沉。资料里没有提到顾家还有个女儿。
抱歉,我不知道。。。
十年前的事了。西洲的语气平静得异常,她从同一个地方跳下去,和你的。。。那个很像她的姑娘。
初夏屏住呼吸。他在试探她。
我不明白二少爷的意思。
西洲突然笑了,那笑意未达眼底:叫我西洲。走吧,带你看点真正的好东西。
他领着她穿过画廊长廊,在一幅巨大的民国女子肖像前停下。画中女子手执团扇,眉眼间有种难以言说的哀愁。
这是本次展览的核心展品,西洲说,林婉仪,三十年代著名的女画家,也是顾家的耻辱。
耻辱
她与当时的顾家继承人相爱,却被家族强行拆散,最后郁郁而终。西洲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嘲讽,顾家擅长毁灭美好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初夏感到后背发凉。他是在说林婉仪,还是在暗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