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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个被他护着的女孩。

兵部尚书之女？

我那个前世跟在我身边，最后替我挡了刺客一剑而死的叶凝？

她此刻梨花带雨，依偎在萧恒怀中，怯怯地看着我，眼神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知的得意。

皇帝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混账！叶家之女早已许了人家，况且她不过是个庶女，怎配做你的太子妃！」

「儿臣不管！儿臣非她不娶！」萧恒梗着脖子，一副为爱对抗全世界的模样。

他越过众人，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沈无阙，前世，你明知那杯毒酒是给你的，却眼睁睁看着叶凝为你而死！这辈子，你就该被废黜宗籍，去尝尝她受过的苦！」

他的声音里满是快意的仇恨。

我如遭雷击。

前世？

他也重生了？

可那杯毒酒明明是叛军逼我喝下，用来要挟萧恒的。

为什么变成叶凝？

叶凝前世的叶凝，不是死于刺客的剑下吗？

如果他没有重生，又为什么会提到前世？

但有一点我明白了。

在萧恒的记忆里，我是一个害死他心爱之人的毒妇。

我的舍命相陪，我的殚精竭虑，都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心口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看着他护着叶凝的姿态，看着他眼中的仇恨，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也好，也好。

「皇嫂，愿意跟我走吗？」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我面前，手的主人穿着亲王规制的蟒袍，声音温润，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是九王爷，萧玦。

那个前世斗败了所有兄弟，却唯独输给了萧恒，最终被幽禁的九王爷。

他正半蹲在我面前，黑沉的眸子里映着我狼狈的倒影，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疼惜。

我看向大殿中央。

那个曾与我许下「共享江山」的男人，此刻正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抗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将我视作仇敌。

多么讽刺。

我收回目光，将手轻轻搭在萧玦的掌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