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拍打着残破的广告牌,
像无数只冰凉的手指扣在海绵的后背。
她喘息未平,手指酥麻地摸出水壶,
晃了晃,
只剩下一点点冰渣。
她皱了皱鼻尖,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冷笑。
“哈,这点水留给花生那丫头吧。”
海绵把水壶又塞了回去,冷意顺着脖子往下钻。
她斜倚着广告牌,用耳朵紧贴着金属,
试图从风中区分出脚步、狼嚎,或远处的说话声。
一阵低低的咒骂飘了过来,
是皮皮在隔墙一头抱怨:
“阿力哥,你行不行啊?
一整队人被个女人打成这样,还逼得我们丢了信号弹。
回头怎么跟孤狼交代?”
阿力哥走路很重,每踩一步雪都陷得很深。
他喘着粗气,语气里带着恼怒和羞愤:
“你要是真有本事,刚才你怎么不冲上去?
行了,少废话。丢人我还丢得不够?”
皮皮抱着脑袋,
表情扭曲、双脚交错,
记脸的不服气,嘴里嘟囔着什么,
可又不敢把声音放大。
刚才差点被海绵一脚踹晕,他隐隐觉得自已腰上还留着淤青。
旁边一名杂兵舔着手背上刚被雪划破的小口,生怕血腥气再引来野狼。
角落里,
阿力哥忽然抬头,朝皮皮瞪了过去,
眼神里是压抑的怒火,
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像是在丢失自信又不想承认。
“别让我再听到你废话。”
皮皮“啧”了一声,嘴角抽动,神情复杂。
他用手搓着鼻尖,试图驱赶冷意,却越搓越红。
杂兵们也都低下头,只盯着脚下的雪地,
无人敢于直视阿力哥。
海绵此刻就在不远处暗影里静静地观察。
她竖着耳朵,琢磨着怎么趁乱再解决几个。
但她见皮皮这么怂样,实在是提不起杀心,反倒差点笑出声来。
就在这空档,她回想起半年前和柳紫瞳第一次交手的情景。
那时自已差点失手,如今风雪已把两行身影磨砺得更加清晰。
这时,
一只瘦狼从残墙后探头,警觉地嗅着空气。
皮皮对野兽天生畏惧,
见状立刻退到阿力哥身后,
双手胡乱地挥着,低声喊:
“快!快解决它!别引来狼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