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归途惊变
高铁的轰鸣声裹着窗外倒退的暮色,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划着红烧排骨的十种做法,屏幕亮度调了又调,连每一步调料的克数都记在了备忘录里。杯沿的速溶咖啡凉透了,带着点苦涩的酸味,可我心里揣着的期待,却像刚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为了拿下城西那个AI项目,我连续三个月泡在公司,最长一次四十八小时没合眼,电脑旁堆着的外卖盒能装满两个垃圾桶。后腰贴满了膏药,抬手时肩膀还会咯吱响,可每次跟苏蔓视频,我都只会笑着说不累,很快就能回家陪你。我甚至提前半个月订了她念叨了半年的那款香水,藏在行李箱最底层,想给她个惊喜——结婚两年,我总觉得亏欠她太多,觉得多赚钱、多迁就,就能把日子过好。
手机里存着去年我们在阳台烧烤的照片,苏蔓穿着我的宽松T恤,嘴角沾着酱汁,举着烤串朝我笑。那时候风都是暖的,我以为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
前方到站,江城东站,请下车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
广播声拉回我的思绪,我拎起沉甸甸的行李箱,箱子里除了我的几件换洗衣物,全是给苏蔓带的东西:她爱吃的城南老字号糕点,我托同事从国外带的护手霜,还有那瓶藏在最下面的香水。走出高铁站,晚风带着江城特有的潮湿,我甚至能想象到推开家门时,苏蔓会扑过来抱我,厨房里飘着排骨的香味,电视里放着她喜欢的综艺。
可当我用钥匙打开家门时,所有的期待都像被泼了一盆冰水,瞬间凉透。
2
背叛的真相
客厅没开灯,只有电视亮着冷幽幽的光,屏幕上播放着狗血偶像剧,苏蔓窝在沙发里刷手机,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连头都没抬一下。空气里飘着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我给她买的那款,也不是她常用的味道,带着点木质的辛辣,刺得我鼻腔发疼。沙发扶手上搭着一件黑色的男士外套,质感很好,一看就不便宜,绝不是我的。
我换鞋的动作顿住了,后腰的酸痛突然变得明显,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我回来了。我的声音比预想中沙哑,带着点旅途的疲惫,特意赶在饭点前到的,要不要一起……
你去客房睡吧。苏蔓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了米饭,手指还在屏幕上划着,甚至没看我一眼,我最近失眠,怕你翻身吵。
失眠我往前走了两步,电视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没看到一丝倦意,眼底反而透着点不耐烦,像是我回来打断了她的好事。我目光落在那件男士外套上,喉咙发紧,还是……我回来,你不方便
苏蔓终于抬了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硬气起来,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你想多了!就是累!你常年不在家,突然回来我不习惯,分房睡怎么了
怎么了我盯着她手腕上那块新的梵克雅宝四叶草手链——上个月我刚给她转了三万生活费,说让她买点喜欢的东西犒劳自己,当时她还在电话里笑着说老公你真好。现在想来,那笑容里藏着多少敷衍我又想起上个月视频时,她含糊其辞地说跟闺蜜逛街,现在看来,或许根本不是闺蜜。
我突然想起去年冬天,我重感冒发烧到39度,躺在床上想喝口水,喊了苏蔓好几声,她都在客厅跟人打电话,语气亲昵得我从未听过。后来我自己挣扎着起来倒水,看到她手机屏幕上的备注是张总,当时她慌忙按灭屏幕,说工作上的事。现在再想,那件黑色外套的领口,好像绣着一个张字的缩写。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慢慢收紧,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想起我为了陪她过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推掉了公司的晋升答辩——那是我熬了两年才等来的机会,领导说你再考虑考虑,这个机会错过了就没了,我却笑着说家庭更重要。结果那天我提前下班买了花和蛋糕回家,苏蔓却跟我说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跟闺蜜约了逛街,最后我一个人对着冷掉的蛋糕坐到半夜。
我还想起我出差时,每天都给她发早安晚安,跟她分享路上的风景,她却经常半天不回,回复也只有嗯哦知道了。我当时还安慰自己,她在家也不容易,可能累了,现在才明白,不是她累了,是她心里根本没有我。
我知道了。我声音发颤,却努力保持平静,转身拎起刚放下的行李箱。拉链拉得刺啦响,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像是在撕碎我最后一点幻想。
你干什么苏蔓终于慌了,站起来想拦我,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或许是怕碰脏了我的行李,或许是根本不想真的挽留,你现在走了,今晚住哪
不用你管。我拉开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我脑子清醒了不少。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照在我苍白的脸上,对了,以后每月的生活费,我不会再转了。
门砰地关上,把苏蔓的叫喊声隔在屋里。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小区楼下,抬头看着楼上那扇还亮着的窗户,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3
系统觉醒
【叮!人生逆袭系统激活!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情感低谷,触发初始任务:24小时内彻底搬离当前住所,并停止向前妻苏蔓提供任何经济支持。任务奖励:启动资金20万元,腰伤修复药膏(特效)一份。】
手机屏幕上弹出一行金色的字,紧接着银行短信就来了:您尾号6789账户入账200000元,余额200356。8元。我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原来连系统都看不下去我的窝囊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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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回公司,找了家离小区不远的酒店住下。房间里的空调有点冷,我打开行李箱,看到里面给苏蔓买的香水和糕点,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我把这些东西扔进垃圾桶,又想起系统给的腰伤药膏,拿出来抹在腰上,一股温热的感觉瞬间蔓延开来,比我之前贴的所有膏药都管用。
或许,这是个新的开始。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镜子里的男人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起来疲惫又狼狈,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决绝。
第二天一早,我联系了律师。律师姓王,是我大学同学介绍的,做事很干脆。他听我说完情况,皱着眉说:你先别着急,我们先收集证据,离婚时让她净身出户。
不用净身出户,我摇摇头,我只要离婚,财产我也不要了,我只想快点摆脱她。
王律师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行,我懂了。不过证据还是要收集,免得她回头纠缠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去公司,也没联系苏蔓,就待在酒店里整理自己的东西。王律师那边很快有了消息,他给我发来了几张照片和一份消费记录——照片里,苏蔓和一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手牵着手逛商场,男人给她买了那条梵克雅宝手链,还帮她拎着包,两人靠得很近,笑起来的样子很亲密。还有一张照片是在餐厅,男人喂苏蔓吃蛋糕,苏蔓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那是我从未见过的模样。
消费记录里,有他们一起去温泉酒店的订单,时间就是我上次出差的时候;还有买情侣鞋的记录,鞋子的款式和我之前在苏蔓鞋柜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当时我还问她这鞋挺好看,什么时候买的,她说是闺蜜送的。
我看着这些证据,心里没有想象中的崩溃,反而很平静,像是一块压了很久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我给王律师回消息:可以了,安排离婚吧。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约定的时间是周五上午,民政局里人不多,气氛有点压抑。苏蔓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比平时憔悴了不少。她看到我,眼神复杂,想说什么,却又没开口。
签字的时候,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陈阳,我知道错了,我们别离婚好不好我跟他只是一时糊涂,我心里还是有你的。
我抽回手,看着她的眼睛:苏蔓,你心里有没有我,你自己清楚。我当初走的时候就说过,别后悔,现在说这些,太晚了。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离婚协议书上,晕开一小片墨迹: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
不用了。我签完字,把文件推给她,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你真正爱的人,也祝你幸福。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点刺眼,我掏出手机,给林溪打了个电话。林溪是苏蔓的闺蜜,也是我大学同学,我们认识快十年了。当初我追苏蔓的时候,林溪就偷偷跟我说陈阳,你人这么好,值得更真心的人,那时候我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现在才明白,她是真的为我着想。
电话接通,林溪的声音带着点惊讶:陈阳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你不是说今天要陪苏蔓吗
我离婚了。我深吸一口气,语气比预想中平静,林溪,大学的时候你说我‘靠谱’,这话还算数吗我想追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她带着笑的声音:你早该这么说了。其实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很久了。
4
新生的开始
【叮!触发主线任务:一周内约林溪共进三次晚餐,每次晚餐需让林溪感受到你的真诚(任务判定标准:林溪主动分享个人趣事)。任务奖励:市中心公寓一套(无贷款,装修完成),职场晋升推荐信(由行业大佬签署)。】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看着屏幕上的任务,忍不住笑了——原来幸福,真的会在你放弃错的人之后,悄悄降临。
第一次约林溪吃饭,我选了一家日式料理店,是我以前带苏蔓去过的地方。苏蔓那时候总是嫌这里的菜太贵,又不好吃,每次都没吃几口就玩手机,还抱怨我浪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