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田想了一下起身道:“没,没什么不方便。我带你们看看。老百姓的砖瓦房不比你们的楼房,讲究个装饰什么的,这房子啥也没有,也就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罢了。
“你们看,我们刚刚说话的这间,我们就当了客厅,这边的房间是我们的卧室,再往里就是孩子的房间了。不过,孩子不在家,他不愿意别人进他的房间,你看锁头都上上了。”
萧逸辰轻笑,“你儿子多久没有回来了?”
王守田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年。他在外边学徒呢?我们也不愿意他来回折腾。平时就打打电话,发个微信问侯一声。
“外边的就不用看了吧?西边的是厨房,南边的房子平时就放些杂物。”
萧逸辰嗯了一声,说道:“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我们告辞。”
走到院子的时侯,萧逸辰无意间瞥了一眼南边的房子,从半掩的房门看到,里面似乎放了一个不小的冷柜,萧逸辰并未在意,两人出了王守田的家门,打问着到张老三的家里。
路上的时侯,萧逸辰问陆子月,“王守田跟武蔷,什么感觉?”
陆子月眉头微皱,似有很多话,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正常吧,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说不正常吧,又没觉得哪里可疑。”
陆子月耸耸肩,继续补充道:“只是感觉而已,又不能当作呈堂证供,就当我没说。你呢?你有什么发现?”
“没,没什么……”嘴上虽然说着没什么,但是萧逸辰的表情却很牵强。
“发现什么你就说,包括你的直觉。”陆子月看出萧逸辰有所保留,驻足问道。
“刚刚你说怪怪的?其实,我跟你有通样的感觉。”
“这么说,我的感觉也不是空穴来风喽!对,有一种不和谐,不仅仅是因为武蔷看上去年轻,与王守田不相配的原因,这两个人似乎也怪怪的,是关系怪怪的?还是哪里怪怪的?说不上……”
陆子月食指戳着下颌,似乎在破解一个世纪难题。
萧逸辰打断道:“在这个家里,王守田是占主导地位的,每次武蔷发言,王守田都感到莫名的紧张,生怕武蔷说错了一般,还有那个上锁的房间。锁头表面光滑锃亮,一看就是经常打开,而王守田却说他儿子离家一年了,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逸辰,你说咱们是不是过于紧张了?从案子的角度出发,王守田家的情况再古怪,那也就是他们内部的问题,或许是不愿意让人提及的亲子关系,也或许是街坊们口中讨论的夫妻关系。
“你别忘了,常生说过他们的亲子关系并不好,孩子一年不在身边,想孩子的时侯,他们偷偷进到孩子的房间,看看他用过的东西,睡过的床,也算是对自已的一种慰藉,而他们内心还本能的坚守,儿子离开时的那句话--不要进我的房间。所以在我们走到那间房子门口的时侯,王守田制止了我们,这是他心中的执念。
“还有,王守田跟武蔷,他们的境况千差万别,而他们却维系着夫妇相随的假象,是为了堵住村里人的悠悠众口也好,维系表面的L面也好,这一切,看似只属于一般家庭的内部矛盾问题。”
“其实,过不下去可以离婚,强栓在一起,各自消耗,也不是明智的选择。”
陆子月瞥眼看了萧逸辰一眼,惋惜道:“多少父母因为所谓的为了孩子,捆绑了一生。你认为这是悲哀吗?或许悲哀中也有别样的幸福吧?那就是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在双亲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人格才更健全吧。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不是口号,是责任。如果王守田跟武蔷因为这个原因,你是不是就能理解他们的行为了。”
萧逸辰咂舌道:“好像在理!”
“还有一点,武蔷整过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在美容院工作,她条件便利,她对美有追求,这是性格而非缺陷。”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张老三家的院门口,张老三家的光景可比王守田家的差一些。
院门大开着,一个女人正步履蹒跚地往屋里走,想必她就是张老三的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