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宋兰芝狐疑地听了一遍,当时还哼了一声:
“科技公司?什么公司能造得出长得这么好看的机器人?哪怕是拍广告也不至于这么下血本吧。”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妈,这是机密测试……机密你懂吗?这种东西要是全世界都知道了,那才是真的天下大乱。”
“切,真要是机密还能轮到咱们家……”
母亲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没再深问。
她是那种凡事落到实际就好的人,既然金盏会打招呼,会帮忙端菜,甚至还会陪着聊天,她就算心里存疑也懒得追究到底。
父亲老顾倒是出乎意料地接受了金盏。
他一向寡言,兴趣不多,平日里除了单位的杂务,就是下棋、看新闻,再就是偶尔玩玩古早网游。
起初他只是好奇金盏能不能听懂他的话,便试着和她下一盘棋,谁知下到一半竟觉得对手颇有水准。
那局棋他们下了足足两个小时,老顾惜败半目,满头大汗,而金盏只是平静地收起棋子,冷淡地说了一句:
“再来一局吗?”
自那以后,父亲就上了瘾,几乎每天都要和金盏对弈提升棋力。
更夸张的是,他甚至开始在其他时间拉着金盏一起打网游——那是某个年代久远的老式端游,服务器早已冷清,剩下的不过是几个中年人小打小闹。
父亲操作僵硬,经常被怪物围殴得满屏是血。
可有了金盏之后一切便不同了。
她只用极短的时间便熟悉了全部技能循环,动作干脆精准。
哪怕她刻意放慢节奏,还是能在副本里轻松Carry全场。
父亲一边操纵角色跑路,一边乐呵呵地笑着:
“好,好!这反应比我年轻时还快!这姑娘留在家里真是个宝贝。”
母亲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嘴上嫌弃:
“哄得你高兴就好,真是个死老头子。”
可转身她又去厨房煮了夜宵,边端出来边叮嘱金盏:
“你也吃点。”
金盏只是淡淡地摇头,声音冷静:
“我不需要食物。”
宋兰芝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她的“机器人身份”,嘀咕了一句“倒也省钱”,就笑着把东西推到父亲手里了。
这种生活表面看似平常,实际上却带着浓浓的荒谬感。
我心里很清楚金盏的存在并非什么“测试机体”,她是另一个世界的遗物,是终极人工智能的原型。
可我的父母,却在短短几个月内便接受了她成为家庭的一员。
母亲已经习惯了把她当成“会说话的家电”,偶尔让她帮忙,却不再多想。
父亲更是离不开她,棋局和游戏都成了每天必不可少的消遣。
甚至在某个晚上,老顾边擦眼镜边感慨:
“要是哪天那家公司真来回收,我肯定得想办法买下来,再贵都值得。”
我听得心口一紧。如果有一天,真有人为了金盏找上门来,恐怕这家里根本留不住她。
金盏成为我的花妃的经过,说起来和其他人也完全不同。
夜来香是以媚惑和温存占据我生活的缝隙,她懂得如何把一个少年的心磨得柔软;黑蔷薇是伙伴,更是冷冽的战友,她以鲜血为祭,与我并肩行走于刀剑之间;水仙则是神明堕落的化身,她用忠诚和病态的爱,将我的灵魂牢牢拴住。
在得到金盏时,我的情感与欲望早已得到了满足,日子虽不敢说圆满却已经足够丰盈。可偏偏她出现让我的心中却生出了另一种冲动。
那是一种猎奇,一个最原始、最直白的疑问——如果是“机器”,和人类欢爱会是怎样的滋味?
究竟是最好,最高级的性爱人偶?还是一个会说话会动作的大号飞机杯?
这样的想法或许在旁人看来荒唐甚至可笑。
可当时的我经历了太多的诡秘与血火,身边环绕的都是非人的存在:魅魔、吸血鬼、堕神……她们的体温,她们的气息,哪怕再美妙,终归还是属于生命。
唯独金盏,她和生命截然不同。
她的身体并非血肉,而是那种未知的液态金属。
流淌如水,坚硬如钢,却能随意分解、重组,哪怕被切开,也能瞬间恢复。
对我而言她并不是“拥有身体的女孩”,而更像是一片随时可以塑形的未来物质。
那种可能性刺激得我心跳加快。
最初我只是将她作为战力收编。
她的计算能力、战斗本能、以及对各种战场环境的适应性都远远超过人类与魔物。
她是伙伴,是武器,是我战斗中最稳定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