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创造一个能处理琐事的替身轻而易举——她并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没有用自身的能力去强行控制、影响凡人,她只是调度出一个一模一样影子,让他们以为她依旧在那里,指挥有条不紊。
我心底暗暗发冷。
因为这正是她与其他花妃最大的不同:夜来香靠媚惑,黑蔷薇凭冷厉,而水仙呢?
她永远是以“高高在上”的方式轻轻拨弄,就像在玩一场棋局。
“那这里的打扫,也是你做的了?”
我环顾四周,整洁得近乎不真实的仓库,反倒更像一处舞台,空气里没有霉味,反而清新。水仙点点头,眉眼含笑,声音清脆:
“嗯,对呀~舞台已经准备好,接下来就等主角和配角登场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让我心底一沉。主角和配角?我还没弄明白她话里的含义,可下一瞬,便听见隔壁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是男生厕所的位置。
学校里最偏僻的一处老旧建筑,光线昏暗,砖瓦斑驳。
多年来几乎无人打理,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按理说,那里几乎不会有人使用。
可自从水仙转学而来,那地方就莫名其妙地热闹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
我话没说完,却看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戏谑。
我使用魔法强化了自己的双眼,透视身后的墙壁。
感受到那个空间妖邪、诡异的气息。
年轻人欲望堆积的气味在空气里混杂着粉笔灰和一股暧昧的酸涩,我愣在当场,差点被周围的情况吓到——厕所墙壁上,一幅幅粗陋却热烈的涂鸦映入眼帘。
有人用白色的粉笔勾勒出一位少女的身影,长长的直发披散,身着短裙,双腿交叠。
她的胸部被夸张地画得高耸圆润,衣襟敞开,仿佛下一刻就要跃然纸上。
旁边潦草的字迹写着:
“水仙学姐”。
另一面墙上,更大胆的涂抹显得几近亵渎:有人画出一个跪在地上的女子,神态温顺却赤裸全身,丰腴的身躯被夸张地放大,甚至在腹部添上了鼓胀的弧线,旁边写着:“顾行舟的未婚妻,但也是大家的。”字迹歪斜,却透着一种青涩的疯狂。
更远的角落,有人直接画了下流的姿势:双腿大张,短裙掀起,胸口赤裸,嘴唇半张,表情带着媚态。
画工稚拙,却直白到没有余地。
粉笔线条模糊不清,地面上甚至能看到溅落的斑点,显然有人在这幅涂鸦前“自我安慰”过。
还有更古怪的——有人把她画成女神,立于讲台之上,身后画上象征神性的光环,可偏偏胸口和下身的位置被恶意地描出粗大夸张的细节,旁边写满了学生们歪七扭八的咒语:
“请赐我力量……请让我也能得到一次注视……”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座用粉笔与欲望勾勒出的“亵渎神殿”——我站在那里,心口发紧,仿佛踩进了某种仪式的遗迹。
水仙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低柔却清晰:
“看到了吗?他们嘴上不敢说,但心里已经用这种方式供奉我很久了。”
我猛地回头,只见她仍是那副清纯的校服模样,短裙轻摆,双腿白皙修长,仿佛依旧是教室里那个高洁的班级委员。
可她眼底那抹病态的笑意,让这一切显得荒诞。
她缓缓走到我身旁,指尖递出魔力触须,轻轻拂过墙上的一幅涂鸦,那是她被画得最淫荡的一幅。
粉笔痕迹因手指的摩擦微微模糊,仿佛她本人正在与那形象重叠。
“人类的妄想啊,真是可爱。”
她轻声叹息,蓝色的眼眸倒映着那些粗陋的画迹,仿佛在欣赏艺术品。
“神明若展现原貌,谁敢直视?所以他们只能这样,偷偷地、卑微地,用最原始的方式‘崇拜’我。”
她的话轻而慢,带着几分冷意,又几分自嘲。
我沉默着,心底涌起一种难言的错乱感。
眼前的墙壁与她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的弥撒。
这座本该废弃的厕所,的确已经成为某种“邪神的亵渎神殿”,而水仙就是被全校男生供奉的女神。
仓库里寂静无声,只有昏黄的灯光映照在灰白的墙面。
我与水仙并肩而立,她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在空中勾勒。
蓝色的符文无声浮现,宛如水波荡漾,片刻后那面厚重的墙壁逐渐变得透明,如同被揭开了一层幕布。
隔壁厕所的景象,清晰映入眼帘。那是我并不想看到的画面,却又在这一刻被迫直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踉跄着走了进来——正是中午和水仙一起开会的那个男生。
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眼镜反着微弱的光,他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刻弯腰、急切地拉开裤链。
沉闷的呼吸声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低头,手掌迅速复上那已然勃起的下体,动作急切而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