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山也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缓,便立刻想起了纪恋。
要不是她精准预言坐标,以刚刚那只畸变巨兽的能力这舰队上三分之二的人都得葬身海里。
他没有加入学生们的狂欢。默默离开舱体去往纪恋的休息室。
可当他看见空荡荡的房间时,一种不详的预感从他心中止不住的冒出!
他正要寻找易醉问个清楚时,人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
“她没事。你不用担心。”易醉像是知道他的问题似的,先开了口。
“她人呢?”
“神谕塔的人把她接走了。”
“神谕塔?”徐南山瞳孔微缩,他只在联盟历史中见到过这个名字,但其本质是什么他完全不知。但不难猜测这一切的根源都和纪念精准的预言相关。
“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徐南山不知道为何自己心中有一丝微微的愤怒,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不清不楚的拿走一般,让人莫名的心烦。
或许他只是习惯了有一个人无条件的信任着他,永远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的支持他
“他们带她去哪?神赐大考怎么办。”
易醉看着眼前压抑着情绪的少年,轻轻的摇了摇头:“徐南山,纪恋她以前或许很依赖你,但那是因为她没有自保的能力。现在的她,不一样了。她的价值对于整个联盟来说都是极高的,只有神谕塔才是最适合她发展的地方。”
“如果你是担心她受委屈,大可不必。神谕塔只会倾斜资源去保护她、培养她。”
“至于大考,你更不用担心,神谕塔的人也会去往暗流岛。”
“你们,会在那里再见的。”
易醉的话,让徐南山清醒了一些。他当然明白纪恋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但情绪这种东西有时候真不是人为能控制的。
习惯是个很危险的东西,它会让一个人产生不该有的错觉。
此刻他甚至再次想起陆时迁说的那句话。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虽然老套,但在此刻仿佛成了真。
他沉默的站在那里,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拂着他思绪。
“我明白了。”
没有多说,转身平静的离开。
他独自回到热闹的舱体,周遭同学们对刚刚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议论声,如同隔着一层膜,让人听得模糊不清。
“你们刚刚看到没有!那海水说分开就分开了!”
“我以后要是有这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的威风我就满足了!”
“我听外面那些联盟队员在说,刚刚那些人好像叫住‘清道夫’!这名字也太酷了!”
“徐南山,你刚刚去哪了?”崔钰眉飞色舞的讲着,习惯性的凑上前去搭话。
徐南山没有搭理,只是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身边已经没有那个需要保护的女孩。
窗外,清道夫已经离开。
但他们带来的震撼和纪恋的突然离开,让徐南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与世界的差距。
太慢了。
自己的进度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