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秋的伤,养了很久。
我听说,她醒来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在哪里。
当护士告诉她,我已经离开,并且留下那句“恩怨两清,从此陌路”的话时。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
从那以后,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她积极地配合治疗,忍受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清创和植皮的痛苦,却从未喊过一声疼。
只是常常一个人,对着窗外,一坐就是一整天。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谢泽宣的判决也下来了。
故意伤害罪名成立,证据确凿,加上造成了严重的社会影响,他被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在法庭上,他看着旁听席上的谢有明和许琳,哭着喊“爸爸妈妈”。
可那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他一眼。
我的新药研发,取得了突破性的成功。
临床三期试验数据完美,效果显著,副作用极低。
这个消息一经公布,立刻震惊了整个国际医学界。
无数的荣誉和赞誉,像雪花一样向我飞来。
我成了各大医学期刊和新闻媒体的头条人物。
颁奖典礼那天,我站在了世界医学最高殿堂的领奖台上。
聚光灯下,我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奶奶和姐姐。
她们看着我,眼眶湿润,脸上是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我的心里,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感填满。
这,才是我的人生。
这,才是我的家人。
典礼结束后,我被记者和祝贺的人群包围。
在人群的缝隙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谢吟秋站在大厅最远的角落里,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旧款连衣裙,背部因为植皮手术,依然显得有些僵硬。
她的头发剪短了,遮住了眼睛,看起来有些落魄。
她没有上前来,只是远远地看着我。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我没有躲闪,只是平静地移开了视线。
我挽着我姐陆知晴的胳膊,笑着对她说:“姐,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好,回家!奶奶让厨房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们一家人,笑着,闹着,从她身边走过。
我能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的背影,直到我消失在门口。
谢吟秋,你看。
没有你,我过得很好。
甚至,比你想象中,好上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