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远一些,顾谨尧沉了眸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近舟道:“伤到了颅脑中的颞叶和海马体,影响了记忆。”
“医生怎么说?”
顾近舟回:“医生说尽量带他去熟悉的场景,帮他恢复记忆。”
“我是说他的智力。”
“有可能会恢复,有可能就这样了。”
顾谨尧听到的答案是,听天由命。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心疼得滴血的感觉了。
好好的一个外孙,他女儿当年拿命生下的孩子,伤得像木乃伊,失去记忆就罢了,人还变傻了。
顾谨尧咬紧牙根,“谁做的?”
“宗稷那派的人。”
顾谨尧用力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隆起。
他下颔骨绷紧,一字一顿道:“天予何时动身?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下个月。外公,您不是年轻小伙子了,打仗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吧。您在家坐镇,省得敌人偷袭我们的大后方。”
顾谨尧声音硬的像用锤子从嘴里凿出来,“这一仗,我非去不可!我要亲手给帆帆报仇!”
“可是您……”
顾谨尧抬手往下压,“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
他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
他要去做准备。
欺负他可以,但是欺负他外孙,他必让对方尝尝碎尸万断的滋味!
顾近舟迈开长腿去追他,送他离开医院。
回来,顾近舟对沈天予道:“我外公要去。”
沈天予知道顾谨尧的脾气,微微颔一下首,并不多言。
顾谨尧虽不是修行中人,但是枪法和作战手段一流。
法拉利老了仍是法拉利。
顾谨尧不是法拉利,是战斗机。
顾楚帆疼得额头冒汗,倒抽着冷气,说:“外公是不是很疼我?我一点都不记得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顾近舟瞧着他傻兮兮的样子就来气。
他冷声道:“外公那么大年纪,要为你拼命,你说疼不疼你?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快点好起来。”
顾楚帆挠着满是伤痕的手,伤口在愈合,他痒。
他抬起手指说:“痒,医生说痒就是快好的节奏。”
顾近舟指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是说这里。”
顾楚帆眼神清澈懵懂,张嘴喊道:“你是我哥。”
他又看向顾逸风、顾纤云和沈天予,“他们是爸爸、妈妈、表哥,我不傻的。”
顾近舟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