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有树,有雕塑。
钢制雕塑高高的,足有十几米高。
她扭头冲秦霄道:“你下车!”
语气有点凶。
秦霄笑,这小道姑记仇,他不过凶了她两句而已,她记仇到现在。
他推开车门下车,单手插兜,修长身形倚在车身上,静观她要作什么妖?
海边风大,他原以为送她去酒店,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薄针织衫和长裤,外套都没穿。
料峭的寒风拂过他的脸,他微微抿唇,忍住寒冷。
再看荆画,也只是一件单薄墨绿道袍。
她却不见得有多冷。
秦霄想,果然修道之人和普通的习武之人有些差别。
荆画走到雕塑下,纵身一跃,衣袂翩跹,眨眼间人就到了雕塑之上。
雕塑最上面是一个圆环造型,直径约三十公分,不足以支撑人的重量,可是荆画却稳稳地立在上面。
站在上面俯视大地,荆画仍觉得不够惊艳。
垂下眼帘瞥一眼秦霄,她想,那日蛇形岛一战,如果秦霄去了就好了。
那日激战,虽然惊险,但是她打得相当漂亮。
初次印象太重要了。
像她三年前初见他,恰巧碰到他在路边救人,他身手敏捷,英姿勃发,高大勇猛,让她一眼惊艳,从此念念不忘。
当时他也看到了她,却只平淡地扫了她一眼,对她一点印象都无。
她从雕塑上跳下来,走到秦霄面前说:“我自幼练习轻功,不会破坏公物。”
秦霄勾唇,“你还挺有公德心。”
这尴尬的夸奖,聊胜于无。
荆画抬脚往房车那里走去。
秦霄跟上她。
理智上该开车的,因为海边太冷,他却没开。
家世和接受的教育不同,二人仍无话题。
沉默地走了近百米,秦霄想,元瑾之和沈天予平时都聊些什么?
他平素是内敛的性子,都是别人主动跟他找话题。
荆画此时也异常沉默。
她脑子飞快地转啊转,眼珠也到处转,在寻找更好的方式惊艳秦霄。
可惜这太平环境,没法让她施展。
二人走到房车前,荆画冲秦霄摆手,“再见。”
秦霄看了眼长而豪华的房车,“你也睡车上?会不会不方便?”
荆画回:“房车两层,我睡下面,他们睡上面。”
“几张床?”
“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