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画不想笑的。
可是秦霄的话太好笑。
她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电视里端庄成熟、落落大方、有母仪之态的秦悦宁,也有调皮的一面。
少女的笑声和熟女的笑声天差地别。
秦霄睁开眼睛,看到眼前赫然站着一个收拾得溜光水滑的小道姑,
她着一件墨绿色束腰道袍,头发仍旧高高束起,用发带扎成个利落的丸子头,剩余丝质发带飘在脑后。
她五官十分清秀,唇红齿白,一双澄澈的眸子黑白分明,灼灼发亮,身形精干利落,身上自带一种习道之人的精气神,又有三分仙气在身上,加之着绿袍,绿袍比青釉色更显肤色。
夜光中,她像一把散发凛凛宝光的细长宝剑。
秦霄的注意力在她墨绿色的发带上。
他展身坐起,道:“荆画子。”
是肯定句,不是反问句。
荆画双手垂下,精致的下巴微扬,“我不丑。”
秦霄掀开被子下床,暗道,是不丑,但是大半夜跑到他卧室,很难评。
幸好他身上穿着的是睡衣,没裸睡。
他问:“想喝什么?”
荆画唇瓣微启,“我该走了。”
说罢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秦霄心道,这很青回。
大半夜把他醒吵,只为了让他看一眼,她不丑。
秦霄开口:“这就是你们道教的绿袍?”
荆画伫足,背对他,“是。”
“你们穿道袍,一定要配同色系发带?”
荆画仍不回头,“我不喜欢身上颜色超过两种。”
秦霄知道了,这小道姑有点强迫症。
他和她实在没话题。
荆画以为他还有话要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秦霄道:“下次再来,打电话叫我,别擅闯这里,很危险。”
荆画回:“小意思,如入无人之境。”
秦霄笑,年纪小小,倒是挺狂。
秦霄望着她的背影,“你们道教同人说话,一定要背对着人,才能说出来?”
荆画闷笑。
她倏地转身面向他,挺直细长的脖颈,“正面对人,也能说出话。”
她眼神清亮发光,皮肤光洁,额发全部束到头顶,无一丝乱发。
不妩媚,不美艳,不娇柔,但她有一种冷兵器独有的清冷美。
秦霄平素半夜不见客的。
可这位不速之客,是年轻漂亮的女道姑,又有不同。
秦霄友情提醒:“下次不要半夜闯进单身男人的卧室,危险,传出去,有损你名声。”
荆画兀自一笑,“你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