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貌此时,倒也是自信非常,看得在座诸位,更有信心,那就是在座八飞将,经过了一次一次的考验,每一个都是悍勇非常之人。
再加上八人座下,每个人都有一彪亲信心腹之强军,少则一两千,多则两三千,便是这八个人麾下之精锐,便也有一万几千人,再加上十万之兵,这一仗之野战,怎么都不会输。
方貌便也在想,怎么能赢得更精彩好看,赢得更激励人心军心,赢得更像是神明护佑……
只说打仗,方貌与八将,也都没读过什么正经史书兵书,头前更未经历什么正经苦战鏖战,一路胜到如今,此时只想,那话本里,故事里,传说中,都是怎么打仗的?
哪般的战争战役,说书人说起来最是精彩绝伦?
方貌起了一个念想,便去问左右之人:“明日两军阵前,我有一计!”
刘赟立马就答:“还请大王吩咐!”
方貌开口:“你们八人,个个武艺高强,自起事以来,立功无数,从无敌手,明日可愿听我之令阵前挑衅斗将?”
八人互相看了看,刘赟自信非常,只管来答:“有何不敢?只怕那宋军不应!”
其实众人也并不幼稚,知道这件事能带来的好处,也知道战前斗将这种事,其实难以发生。
只要宋军不应,只管擂鼓进军,或是乱箭齐射,反而那挑战之人会落入险境。
所以方貌又说:“也因如此,本王才问你们敢是不敢,但凡你们其中有人敢去,那宋军即便不应,我军也是声威大震!”
方貌要的是个表演,不是表演给宋军看的,是表演给自己人看的,神明之将,是何等骁勇?
圣公之神将飞将单枪匹马一出,宋廷之将,连面都不敢露,是何等胆小怯懦?
要的是这么一个效果,这般的效果,于这些裹挟之民而言,最是激励人心军心。
还有一点众人未提,那就是麾下十万大军,大部是吕师囊之溃兵,这些人其实战意早已怯懦,若是不激励一番,重新把信心建立起来,也怕奋战之中出问题。
那为何不能不要这些人呢?
不要,此时又没有什么真正的军中规制,方貌不要,这些人为了一口饭,只管又回了吕师囊麾下去了,那吕师囊又成了众多大股东之一。
且,人数,某种层面而言,就是军力,就是战力,也更是实力,怎能不要?
十万大军,二十万大军,到哪座城池面前,对城内之人,那也是极致的心里压迫,向来就是这么胜的,呜呜泱泱无穷无尽围城去,那当官当将的,都是转头就跑。
真是一两万人,两三万人去打城池,那城池里的人也就多有了几分权衡的余地。
并非人人都是苏武,看到十万大军竟是当真不惧。
刘赟知道这件事的好处,便是要犯险用命之时,也只管来说:“大王放心,就由末将
兄长岂会落败?
“末将在!”史文恭有些错愕,自己也疑惑,将军面前,猛将无数,那武松鲁达林冲之辈,个个有万夫莫当之勇,怎的此般紧要之时,竟是点了自己之名?
因为,这什么八镖骑,着实不差,故事里,那刘赟更是能与大刀关胜大战三十回合而不败。
而苏武知道,史文恭要论捉单,那真是只差卢俊义一点点,秦明在他手下,也走不过二十回合。
此时,自就要上史文恭了。
苏武铿锵开口:“你去,三十合内,拿下此人!”
史文恭心中其实激动非常,随军已然许久,其实从未真正如此表现过,也因为他来得晚,虽然众人对他不曾有什么慢待之处,但论地位而言,他着实低人一头。
此时捉单,史文恭岂能不自信,正是出彩之时,只管拱手一礼:“末将领命,不必三十合,二十合,二十合内不拿下此人,末将提头来见!”
如今也是官职在身,前程就在眼前,史文恭也知道,如今这般局势,只要当真努力,眼前就是枢密院都承旨,得个将军之名并非什么难事!
机会来了,正该把握。人生际遇,不外如是,昔日里给豪强之家当个教师,领一份钱财,哪里想到会有今日?
话语答完,史文恭跃马就去,一杆长戟在手,横在马侧。
却是那刘赟久久不得回应,正说猖狂之语:“尔等竟是如此怯懦,胆小如鼠,我一人一骑在此,竟无一人敢来应战,便是如此军将,也敢与圣公为敌,我自回头领兵,打得你们丢盔弃甲、跪地求饶不在话下!”
是激将,更是打击宋军士气。
却是话语刚落,一骑从宋军人群而来,一杆长戟横在半空,一身呵斥就来:“小贼安敢放肆,苏将军座下,营副指挥使史文恭是也,正来取你项上人头。”
苏武听来,还就真是那个味道。
为何非要是这个味?机会在此,扬名立万,岂不就是如此?
那刘赟面色一沉,催马就动,一杆长枪也来,等的就是此时,只要一战而胜,十万之军,必是欢呼雀跃而起,到时候鼓声大作,军心士气如虹!
两人催马就迎,马速皆是不快,就看史文恭大戟不刺,横扫而来,只想一番把那刘赟扫落马下。
那刘赟也不是怂人,正是来效死,只管横枪去挡,后招也备,准备借着马匹错开,一挡一回,便也当把史文恭捅落马下。
便听噹的一声,刘赟立马大惊,只感觉手臂酥麻不止,心中已知,托大了,来将当真也是了得非常之辈。
但马匹错开,刘赟依旧强忍着酥麻回枪捅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