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吴用立马来劝:“哥哥,此时此刻,紧守高墙为要,这高墙定是轻易破不得,若是出战,而今不比以往,寨外那三个军将,虽是客军,但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那中军还有苏武麾下精锐铁甲步卒,更是轻易难胜。”
薛永闻言大气一松,与吴用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宋江一时心急过后,又回了冷静,点头:“嗯,倒也不急,只等他们上前来送死!”
倒也没人上前来送死,只管是石砲一直在砸,乃至又看得有人往前推出一些东西来,竟是那床子弩,倒也不多,十几具,也开始发射起来。
关隘城头之上,哪里还站得住人去?
也好在,官军此时也不会爬墙来,只待石砲床弩不发射了,再上人去也不迟。
却是这石砲与床子弩,一直不停,甚至还有一些往前在推,推到一百五十步之处,再来发射。
竟是把巨石与弩箭直接抛到了山寨之中去,山寨里的人,只管是到处去躲,只管庆幸,好在不多,好在关隘近处逼仄,摆不得太多。
此时此刻,水泊之中。
十几大船,一二百小船,载着两三千号铁甲兵,开始进入水泊深处。
那混江龙李俊早已在水泊深处埋伏了许久,此时终于看到官船了,也有几分激动,只管左右来喊:“兄弟们,来了来了,上回怎么胜的,这回自也是再胜就是!”
左右之人许多,似也都信心满满。
却是看着看着,官船竟是不往东来,而是调头往北去了。
左右之人立马就问:“李头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是来攻寨子的?”
“无妨无妨,快都上船,小水道多的是,跟着去,他们兴许是想绕路,只待他们去绕就是,北边那里也有可埋伏之处,那边也有阮氏兄弟,咱们直去支援就是。”
李俊倒也真是临危不乱,冷静非常。
众人只管上那小船,不断摇橹,在水汊小道里跟着往北,只待一个多时辰之后,只看官船终于往东了,开始进那水泊的狭窄之处,也是那芦苇浮台岛屿掩映之处。
李俊自是大喜:“兄弟们不必留手,只管本事都使出来,此番大胜回去,公明哥哥自有大赏赐。”
“得令!”
身旁众人拱手,摇船的摇船,下水的下水,上岛的上岛,倒也从容,也是官军船只,其实行的不快,更是这个时代的内河船只,都行得不快。
那高大楼船之上,苏武就站在高处,开始四处张望,显然也有紧张,虽然他自己也操练演习了几番,但毕竟是
愿纳投名状!
只待近前一看,阮小二心中就知,不好不好……
那船底黑黑一片是什么?不是铁还能是什么?甚至许多处已然开始有了些许锈迹。
铁生锈极快,便是这么放在船底,不得多久去,就要锈成一片……
可是,此时并未太多锈蚀,阮小二急忙来问:“小七小七,如何了?”
又那刚刚出来换气的贼人立马来答:“一时半刻,怕是凿不动啊!”
“快使劲快使劲,这铁皮绝对不厚,再凿再凿……”阮小二已然急了,这若是再往前开去,不得多久,可就要进广阔之处了……
阮小二自己也潜入船底去,接过旁人的工具,只管也砸,铁皮完全不比木头,当真是又湿又滑,水中还不好使力,这些都是其次……
主要是这船只不停,还得不断踩水去追,更费力气。
船上之人,自也发现了船下有人,便听大呼:“搬大石来,只管看哪里有人露头换气,只管大石去砸!”
咚咚咚的大石砸水之声,激起水花几丈之高。
这是苏武的定计,箭矢再如何大力,也难以入水,这巨石虽然入水之后也没有多大威力,但毕竟重量在那里,总有效果,乃至激起波浪,也能让水下之人来去不稳。
楼船船头,已然有人取来长长的木杆,左右去拨开堵路的船只,船只上也还有大火,想着用火来烧官军楼船,自是撑开去就是。
船头前箭矢也在不断去放,楼船当面,已然没有贼人敢轻易暴露身形。
楼船继续在走,一直在走。
阮小二技艺着实了得,终于在水下凿卷一块铁皮,已然看到木头了,却是陡然发现,头顶船只忽然快了几分,连忙奋力踩水去追,便是要追到刚才之处。
却是船只越来越快,阮小二心中立马泄气,便知头顶大船驶出了水汊,要去宽阔之处了。
阮小二连忙去拉头前的阮小七,用手势比了比,走,得走了!
如今已然气力使去了大半,若是真跟着到了宽阔之处,只怕再想藏身而逃就难了,到时候不免就要换气露面,官军小船左右散开来,岂能看不到?得走了。
哪里知道,阮小七还不愿,指了指自己头顶,已然也是凿破了铁皮,看到了木头,舍不得就此退去。
却是阮小二伸手就去拽,一把拽住阮小七,便是身形一顿,那船底已然远去好几步,再顿一顿,船底又去好几步。
只待船底远远行去,两人才敢稍稍露出水面换气,已然也是憋气憋到极限了。
那阮小七还来一问:“哥哥,我已然就要凿开了,你怎不等等再拉我?”
阮小二无奈来答:“你自是本事大,但凿开一处有何用?”
阮小七微微一想,便也是,兄弟们都不曾凿开,他一人凿开一处,没有意义,船内之人,说堵就堵住了。
唯有到处漏水,才能沉船,一处小漏,不是大碍。
阮小七转头问:“哥哥,这可怎么办?官军船只已然全力往水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