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上前朝着苗安素就是一耳光:“你跑到哪里去了?竟然让柳红那小蹄子乱说话……”
宋墨一把抓住了宋翰的手,一言不发地冷冷地看着他。
他目光闪烁,想挣脱宋墨的手。
宋墨的手却如铁钳,让他动弹不得。
“够了!”宋宜春喝道,“你们还嫌不够丢脸吗?快给我放开!”
被迫
宋墨冷笑,甩手放开了宋翰。
宋翰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跟,目光闪烁地揉着自己被捏红了的手腕。
苗安素咬着牙,身子微瑟地朝窦昭身后躲了躲。
揭穿宋翰很容易,可揭穿了宋翰的后果却很严重。
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她有些茫然。
而宋宜春却试图混淆视听地喝斥着宋墨:“你这是干什么?你们是兄弟,怎么能为了个女子就动起手来……”
宋墨懒得理他,转过身去,温声对窦昭道:“时间不早了,父亲的内院乱七八糟的没个干净人,你和弟妹先去歇了吧!我把这边的事处置完了,就歇在外院的书房了。”
窦昭笑着应是,示意若彤扶着苗安素,由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樨香院,看也没看宋宜春一眼。
苗安素心中微安,对窦昭道:“我还有个叫季红的丫鬟,现在不知道在哪里,还请嫂嫂帮我找找,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给世子爷示警……”
窦昭笑道:“你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找。”
她把话吩咐下去,回到颐志堂,又趁着丫鬟们收拾客房的功夫问苗安素:“你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时她在屋里正焦急地等段公义的消息,刘章却突然带了苗安素过来,还道:“这是世子爷的意思,让您好生护着二太太的周全。”
窦昭这才知道了宋宜春和宋翰的阴谋诡计。
她顿时心急如焚,怕宋宜春和宋翰事情败露之后犹不放过宋墨,索性带着苗安素去了樨香院,有什么话也可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怎么也不能让宋墨沾惹上这样的是非,她因此甚至没来得及问一问事情的经过。
苗安素闻言眼泪就落了下来:“宋翰他不是个人!为了陷害世子爷,他半点也不顾念夫妻情份,连我也一块儿算计进去了……”
她哽咽着把自己怎么发现柳红的异样,又怎么派了季红去查却一无所获犹不死心,不仅派人盯着柳红,还花了大笔的银子收买宋翰身边服侍的人,发现宋翰不仅悄悄地和辽王府的人来往,而且言谈举止之间都变得有些跋扈,一副很快就能让颐志堂好瞧的模样。
苗安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却知道宋墨对宋翰很是不喜。
她想借宋墨的手压抑宋翰,又觉得窦昭只将这件事当成内宅事,不好意思去说,眉宇间流露出几分困惑,“他让季红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又让我不要吃喝樨香院的东西,我却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宋翰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求世子爷惩戒宋翰。世子爷就让我见机行事,想办法蒙蔽杜若等人。
我发现杜若奉茶给我的时候手有些发颤,就偷偷地把茶水泼了,却佯装出副喝了她的茶水想睡觉的样子。
她果然上了当,喜出望外地服侍我歇息。
我就做出一副为难柳红的样子,挑剔柳红的言行,把她给撵了出去。
杜若去安慰柳红。
我吩咐季红想办法绊住柳红和杜若,自己则悄悄地溜出了后罩房,去了花厅后的暖阁……”
她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刘章带着季红过来了。
苗安素立刻打住了话头,撩着帘子就迎出了宴息室。
主仆二人泪眼婆娑地抱头痛哭。
半晌,苗安素才推开季红,问季红:“你还好吧?”
季红红着眼睛连连点头,道:“奴婢照着您的吩咐,一直守在床边,没让她们掀开床幔。后来柳红在外面装神弄鬼地尖叫,奴婢正愁没有借口脱身,谁知道却被和杜若同院的那个丫鬟拉了出去……”她急急地将之后发生的事告诉苗安素,“奴婢就跟着那丫鬟一直躲在她的屋里,直到这位小哥找来。”她感激地朝着刘章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去道,“小姐,您可还好?二爷有没有伤害您?”
“我也没事。”苗安素含泪笑道,“世子爷的人发现了我,把我带到了夫人这里。结果等我和夫人赶过去的时候,睡在罗汉床上的却变成了宋翰和杜若!”
她十分解气地呵呵笑了起来,吩咐季红给窦昭磕头。
窦昭在旁边静静地听着,把事情的经过听了个七七八八,至于一些细节,恐怕只有等到明天问宋墨了。
她吩咐若彤服侍她们主仆下去歇息:“你们劫后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我也不留你们了。世子爷向来恩怨分明,你们帮了世子爷这么大的一个忙,以后的事,世子爷必定早有安排,你们就暂且安心在这里歇下,有什么事,等到明天见了世子爷再说。”
两人感激地给窦昭行礼,退了下去。
待到夜深人静,季红悄声地问苗安素:“二太太,我们毕竟是四条胡同的人,世子爷管得了我们一时,管不了我们一世,我们现在和二爷撕破了脸,以后该怎么办好?”
她是反对掺和到宋墨和宋翰之间的纷争中去的。
只是苗安素主意已定,她只好咬紧了牙关硬着头皮跟着苗安素走。
苗安素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季红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