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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第326节(第1页)

这是要演正戏了。

在场的人自然是笑着纷纷应好。

一群人去了窦明上房的宴息室。

丫鬟们上了茶点,轻手轻脚地全都退了下去。

坐在上座的五太太笑道:“娘家人给出嫁的姑娘置办陪嫁,为的是让出了嫁的姑娘有个依靠,大姑奶奶也出嫁的姑娘,却提出让窦家掌握明姐儿的陪嫁,实在是于礼不合,不要说明姐儿了,就是我们窦家,也不会答应的。

原本这话我们不理睬就是了,哪怕是大姑奶奶这官司打到御前,也是通不过的。可大姑奶奶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这件事,一副不要我们家五姑奶奶陪嫁的样子,我们家的几位老爷就奇怪了,魏家怎么就想出这样一个点子来?所以才让我和王家的两位太太一起,来问问五姑爷。

常言说得好,长嫂如母。济宁侯没有兄弟,只有你这一个姐姐,你多多照应也是应该的。不过这件事却涉及到明姐儿陪嫁的归属,我想,大姑奶奶不通过济宁侯就擅自做决定,恐怕有些不合适。这里也没有旁的人,不如把济宁侯请过来,问问济宁侯的意思,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窦王两家人多势众,魏廷珍也无意和窦王两家做那口舌之争,闻言立刻打发人去请魏廷瑜,并道:“谁家不希望做媳妇的陪嫁多些,不仅体面,子嗣也能得些余荫。可我这弟妹的脾气也太大了些,动不动就把娘家抬出来,我们只想清泰平安地过些安安稳稳的日子,实在是经不起我这弟妹的折腾,只好出此下策,请了两家的长辈们来商量这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早已等在书房的魏廷瑜就神色匆忙地赶了过来。

窦明一见他,眼泪立刻止不住地落下来。

她小产了,魏廷瑜不疼不痒地安慰了她几句,就和他娘、他姐姐沆瀣一气,开始算计着怎样给她穿小鞋。

这样的魏廷瑜,太让她失望了。

她的心都凉了一半。

他难道不知道,她若是把陪嫁交出去,以后他们夫妻就得看魏廷珍的脸色过日子?

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快活吗?

看人的脸色,能快活得起来吗?

他怎么什么也不想想,只是一味听他母亲和他姐姐的。

她哭倒在周嬷嬷的肩头。

周嬷嬷心疼地搂着窦明,小声地安慰着她。

魏廷瑜已有大半个月没有和窦明说上一句话,如今见她哭得像雨打的海棠似。他不由心中一软,脸上露出几分踌躇来。

五太太看着暗暗点头,待魏廷瑜行过礼即道:“你们魏家提出来的要求太过匪夷所思,我们家几位老爷就差了我来问一声,侯爷到底对明姐儿哪里不满,要这样磋磨她?令她小产了不说,你还要让我们窦家托管明姐儿的嫁妆——侯爷总得给我们一个理由吧?”

魏廷珍看见魏廷瑜的样子就知道要糟,没等魏廷瑜开口已插言道:“亲家太太,您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们怎么就磋磨窦明了……”

五太太做了个手势,示意魏廷珍不要再说,温声道:“大姑奶奶,这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我们虽然都是外人,可到底盼着他们夫妻能过好。我们还是听侯爷怎么说吧?”

窦明那边也抽抽泣泣地抬起头来,双眼含泪地望着魏廷瑜,如秋药般楚楚动人。

魏廷瑜顿时脸涨得通红,不敢再看窦明一眼,喃喃地道:“我,我对明姐儿没什么不满……”一句话没说完,就感觉到了姐姐那刀子似的眼神,想到卧病在床的母亲,脑子里嗡嗡作响,又喃喃地道,“就是岳母,人品太差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明姐儿总跑去见她娘,我们劝也劝不住,这才出此下策……是明姐儿不听话,不是我们要磋磨她……”

满屋的错愕。

五太太不由和高氏交换了一个眼光。

如果是这个理由,还就真的说得过去。

但这次他们来是为窦明出头的,怎么能让魏廷瑜说过去?

五太太只得昧着良心道:“侯爷这话说得太不应该了!子尚不言父过,你一个做女婿让,怎能随意妄议岳母?而且你所谓的人品太差,也说不过去。我和你岳母做了十几年的妯娌,她除了不太爱交际应酬之外,实在是挑不出其他的什么错……”

“五伯母!”窦明突然打断了五太太的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红红地望着魏廷瑜,声音尖锐地道,“侯爷心里不就是嫌弃我生母是妾室扶正的?正好,我娘婆两家的人都在这里,把这件事给说清楚了。”她说着,泪水汪汪地看了五太太一眼,“我娘虽是妾室,却是在嫡母过世一年之后才扶正的,当时也拿了赵大舅的同意书,并按着赵大舅的意思,将西窦一半的财产赠与姐姐做了嫁妆,这都是在官衙里立了文书的,有证可查。”她身子挺得笔直,目不转睛地望着魏廷瑜,“你说我母亲人品差,你倒说说看,我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这个做晚辈的这样非议?”

魏廷珍一口就啐在了窦明的脸上:“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怎么嫁到我们家来的?你忘了,我们魏家的人可没有忘?”

窦明脸上的颜色立刻褪得干净,只剩下苍白。

她哽咽着问魏廷瑜:“侯爷也是这么想的吗?”到底还顾念着那点夫妻情份,没有把魏廷瑜婚前就答应和她在大相国寺里见面的事说出来,不愿意把事给做绝。

魏廷瑜尴尬得要命,狠狠地瞪了魏廷珍一眼,扭头把目光落在了窦明的身上,柔声安抚她道:“没有这样的事,这门亲事,本是我心甘情愿的!”

魏廷珍恨得咬牙切齿,站起来就道:“你既嫁到我们魏家,就是我们魏家的人了。若你生母只是妾室扶正,有窦家诸位长辈承认,我们魏家就算是吃了这哑巴亏,认了!可你生母算个什么东西?腊月里才进窦家的门,五月里就生下了你……什么东西!”她呸一口,道,“要不然你姐姐怎么平白得了西窦一半的财产,你出嫁却只有二万两银子的陪嫁呢?你不明白,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连个妾生子都不算,就是个奸生子!”她指着窦王两家的女眷,“你娘家的人都在这里,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你娘家的人啊!看我有没有说一句谎话!是我弟弟老实憨厚,才捏着鼻子和你这样过下去,你还不知好歹,让你给婆婆立个规矩,你还故意把我们魏家的血脉给流掉,你明明知道我弟弟是两代单传,你这不是要我们魏家绝后吗?”

她的话,像把利刃直捅进了窦王两家人的心里,让宴息室里一时没有了声音,让窦明像风中的叶子般的颤抖起来。

“你胡说八道!”她尖叫地叫了起来,“我母亲不是这样的人!你就是看不得我和侯爷过得好,在这里造谣中伤!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为什么总是看我不顺眼?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们魏家的?侯爷赋闲在家,是我去求的我外祖父,为侯爷谋了个差事;娘卧病在床,是我拿了陪嫁的药材给她补身子;你婆婆生辰,是我花重金帮你做面子,给你婆婆送了份厚礼,你还要我怎样?!”

她嘶声问着魏廷瑜,瘦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张目

魏廷瑜满脸愧疚,呐呐不语,眼角却瞥向了魏廷珍。

刚才被魏廷珍戳心窝子的高氏瞧着怒不可遏。

别人都是宁折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这个魏廷珍倒好,生生一根搅屎棍,非把娘家搅得不得安宁,把明姐儿的婚事搅黄了不可。

她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徐徐地对魏廷瑜道:“长辈的事哪里容得你们这些做小辈的置喙?侯爷是和明姐儿过日子,您只说明姐儿有哪里对不起你的地方?是不孝顺公婆,还是不尊敬大姑姐?或者是吃酸捻醋,没有给你怀上子嗣?你怎么能把明姐儿还没有出生之前的事都算到明姐儿的头上呢?这样待明姐儿也太不公平了!要知道,这门亲事,可是你自己选的!”

五太太听着大急。

王家的这位大太太,可真是端直有余,急智不足。

这么一说,岂不就是承认了窦明是奸生子!

她急急地朝着蔡氏使眼色。

蔡氏却愣愣地望着窦明,一副惊讶的样子。

她从前只是隐隐听说王氏仗势欺人,逼得七叔父不得不把她扶正,没有想到王氏被扶正之前还有这桩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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