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贼喊捉贼,你就是肝脑涂地,恐怕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了!”窦昭冷冷地道,离开了花厅。
陈嘉这才敢抬头。
他茫然地望着花厅里百蝶嬉春的屏风,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窦氏比自己想像中的更难缠,她会帮自己吗?
自己承了她的情,还得起吗?
走窦氏这条捷径,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好在他是心志坚定之人,很快就收敛了情绪,步履坚定地跟着小厮出了花厅。
窦昭则在小花厅外的太湖石假山旁站定,问夏琏:“那些人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没有。”夏琏赧然。
窦昭道:“一查出来你就给我报个信。”
夏琏恭谨地应“是”。
窦昭暗暗奇怪。
从前夏琏也曾和她打过交道,却没有现在这样的毕恭毕敬,难道是宋墨交待过他们什么?
她摇着头回了自己的内室,上了炕坐定,思绪则转到了陈嘉的身上,以至于宋墨回来她都没有发现,反而被吓了一大跳,责怪当值的素绢:“世子回来了,怎么也不吭一声?!”
素绢红着脸,低了头。
“是我让她们别作声的。”梳洗了一番,换了衣裳出来的宋墨却笑道,“想看看你一个人在家里干什么。”随后在床边坐了,“没想到你竟然一个人在家里发呆,是不是不好玩?等到休沐的时候,我带你到西山赏菊去。”
窦昭可不敢坐马车,抿了嘴笑,道:“菊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等下了雪,我们去赏梅吧!”
到那个时候,她是否怀孕,也能有个定论了。
反正宋宜春这个公公也管不到她这个媳妇头上来。
“行啊!”既然窦昭感兴趣,宋墨也觉着兴致勃勃,道,“到时候西山会很冷,你趁早做几件大毛衣裳。”接着喊了陈核进来,“去开了库房,让夫人挑几块喜欢的皮子。”
窦昭拉了宋墨的胳膊:“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吧!”敛容问起他进宫的事来。
“还真让你给猜对了。”宋墨刮了刮窦昭的鼻子,“皇后娘娘让我去趟辽东。不过,我借口英国公府走水的事还没有查清,推荐了顾玉,他不正被禁足在家吗?有皇后娘娘帮着说项,皇上肯定会睁只眼闭只眼的,他正好也可以去辽东见识见识,总困在京都这富贵繁华圈里溜达,就是好男儿,也会变得心xiong狭窄。”
窦昭不由睁大了眼睛。
宋墨的脑筋可转得真快啊!
去辽东,没有比顾玉更好的人选了。
这件事,这样就算揭过去了吧?
窦昭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眼角眉梢不由平添了几分雀跃。
宋墨看着心动,不由俯身,在她耳边低笑:“我回了家,你就这么高兴?”
应付
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离辽王又远了一步,所以自己很高兴吧?
窦昭在心里嘀咕着,又觉得有些啼笑皆非,索性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宋墨,妩媚地应了一声“你才知道”。
宋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和窦昭在一起,总有让他愉悦的事发生。
他长臂一伸,打横抱起了窦昭,咬着她的耳朵道:“我们去用晚膳去。”
事发突然,窦昭不由惊呼一声,急急地搂了宋墨的脖子,这才发现自己被宋墨抱在了怀里。
“你快把我放下来!”她面红耳赤,“还没掌灯呢,怎么就胡闹起来?!”
那强作镇定却难掩羞赧的模样,又惹得宋墨一阵笑,还朝着她的脖子吹着热气,语气暧昧地道:“若是掌了灯,是不是就可以胡闹了?”
这家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你若是越不好意思,他反而越觉得有趣。
外面的人怎么会觉得他老谋深算、心毒手狠?
窦昭在心里腹诽着,宋墨已毫不费劲地把她抱到了宴息室。
甘露几个忙着布箸摆碟,一副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
窦昭不由得长叹了口气。
两人面对着面坐下用晚膳。
宋墨不时抬头看窦昭一眼,把窦昭多夹了两筷子的菜都挪到她的手边。
窦昭心里莫名地就涌起股甜蜜来。
用过了晚膳,两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一面喝茶,一面说话。
“你走后,我见了陈嘉。”窦昭把当时的情况跟宋墨说了一遍。
宋墨听了直笑,道:“他倒是机敏,知道走你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