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苦笑,真诚地向宋墨道谢:“多谢你来告诉我!”
宋墨三天就赶到了真定,而且是亲自来告诉她,可见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这下可好了!
纪咏这么一插手,就算魏廷珍一时看不出来他的用意,大智若愚的张原明多半会猜出几分。
自己要退亲和魏家要退亲毕竟是两码事——前者是她不满意魏廷瑜,后者是魏廷瑜不满意她。
魏廷珍知道后,定会觉得倍受羞辱,自己也别想不受瞩目地退亲了。
这个纪咏,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力不是一般的大……这件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了。
窦昭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而看着她的表情由最初的惊讶到之后的苦涩、无奈、担心,宋墨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窦昭果然不知情。
她依旧如他记忆中那样的磊落大方,真诚美好。
宋墨情不自禁地说了声“多谢”,又说了句“对不起”。
他要多谢窦昭在他经历了那么多的阴霾黑暗之后,没有让他失望;他要为自己之前对窦昭的怀疑和猜测向窦昭道歉。
窦昭讶然。
宋墨含笑不提,而是问她:“你知道纪咏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济宁侯吗?”
“纪表哥性情跳脱,”窦昭只好含糊其辞地道,“可能是看济宁侯不顺眼吧?”
宋墨听着心中一动。
在他看来,纪咏的性格与其说是跳脱,不如说是倨傲恣意。
而且纪咏和窦昭的关系亲密,不可能仅仅因为看魏廷瑜不顺眼就谋划着让窦昭和魏廷瑜退亲。
除非,还有些其他的什么原因。
以窦昭的聪慧睿智,说这话,明显地是在隐瞒些什么。
他不由道:“你想不想和济宁侯退亲?”
窦昭被吓了一大跳。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纪咏知道了,现在宋墨也知道了。
她不禁朝宋墨望去。
郁郁葱葱的香樟树下,穿着一身月白色细布道袍的宋墨低垂着眼睑,有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忍。
窦昭只觉得头痛。
一个纪咏已经差点闹得魏廷瑜身败名裂,如果再加上一个宋墨……魏廷瑜还不得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啊!
她连连摇头:“不用,不用!”生怕宋墨也搅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