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平静了一下,起身冷然看着床上已经病入膏肓的男人,“你死后也不配和她葬在一起,所以我和医院签了一百年的合同,你的尸体会一直在太平间冷冻间被冻着。”
“不知道人死以后,灵魂还能不能感知到身体的痛苦,但愿可以!”
“百年后,如果这个医院不在了,你的尸体会被像垃圾一样丢掉。你杀妻无德,牌位也不配进慕容家的祠堂,我就不供奉了。”
“当然,你的姜玲太太,心爱的儿子女儿,也都不会进祠堂。”
“他们和你一样不配!”
慕容勋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脸色涨紫,露出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身体上的痛苦还是精神上的绝望。
慕容初叫了护士过来,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等她回头的时候,慕容勋已然断气,只是枯瘦的脸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慕容初离开了医院,外面下着蒙蒙小雨,寒风凛冽,钻心刺骨。
一辆车停在她面前,明景撑着伞下车,向着她走过来,之后将伞举在她头顶上,伸臂将她抱进怀里,声音沉稳磁性,
“都过去了!”
男人身体高大,胸膛宽阔温暖,慕容初依赖的靠在他怀里,“幸好有你!”
*
这次要由慕容初来料理慕容勋的后事,慕容家族庞大,来的宾客也多,一些旁支的叔叔伯伯见慕容家只剩一个病恹恹的老夫人和年轻不更事的慕容初,便想趁机装大主事。
他们聚集了各家的男丁,四五十个人在慕容家聚会,质疑丧事办的简单不够隆重,进一步又怀疑慕容家连接出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作。
甚至拿出得利者嫌疑最大的说辞,要将矛头指向慕容初。
这其中只有一人维护慕容初,就是她的堂叔慕容世谦。
他听完这些人的说辞,表情愤慨,“大哥刚死,尸骨未寒,现在家里只留下阿沄和阿初两姐妹,我们作为亲人应该好好保护他们,怎么能在大哥的葬礼上闹事?”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族亲的想法,不过是想趁慕容勋这一房没了家主,只剩慕容初一个孤女,想打压她借机分家产捞些好处罢了。
“世谦,不是我们闹事,是勋哥死的实在不明不白,短短几个月时间,儿子女儿都死了,大嫂也疯了,这正常吗?”一旁支的伯伯开口质问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听说慕容初带着外人清缴公司,把一些重要职位的管理层都赶出去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慕容世谦道,“辞退的那些人都是姜家的人,在公司多年,做的都是损害公司利益的事,开除他们有什么问题?难道要留着这些蛀虫把公司吃光?”
说话的的那人是个小辈,自知理亏,马上又道,
“慕容初说暂时不供奉勋伯伯的牌位,这又怎么说?”
慕容世谦道,“大哥是阿初的亲爸爸,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别人无权质问。”
一稍微年轻的叔伯站出来,“一个祠堂的族亲,我们当然有权利,就算我们没有,老太太总有吧!咱们到现在都没见过老太太,老太太到底活着没活着都不清楚!”
“对,我们要见老太太!”
“这么大一个家,让一个小女娃出来主事简直是笑话,我们只听老太太的!”
他们一众人要让慕容老夫人出来说话,派了佣人去请老太太出来住持局面。